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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我们。”
身边人叫好不迭!他停下,望江兴叹,笑说:“娘子你看这边多美,我们干脆在这里盖一间房子,住在里面,每天都可以看风景。”
“我是说离开这里……”
“要让我搬走?还真舍不得……这山里还有很多珍贵的药材,好像这虫草,只有这一带才有。你看!”
许仙把虫草找来给我看。
我装作无知问:“虫草是什么?可作何用?”
许仙说起药材,津津乐道:“娘子待我道来。虫草是一种非常珍贵的药材,冬天时是虫,夏天就变成了草。相传虫子爱上一棵草,就一直守护着她,到了冬天,虫子冻僵了,等春暖花开的时候,草就从虫子身上长出来了。”
我知道我笑得勉强。
“虫和草也能在一起吗?”
我不得不想起法海的忠告。如果有一天,你看到我的……
许仙仍在自说自话:“虽然虫跟草互不相干,可是他们一旦相逢,就永不分开,就像我跟你一样。”
哎。
我叹息。
挣脱他的怀抱。
支起身子,问他:“……如果我不是现在你看到的样子,你还会不会爱我?”
许仙听不懂,神色诧异。不是现在看到的样子,还会是什么样子。
我指着他手里的虫草,比方给他听:“那如果我是一条虫,你还会爱我吗?”
许仙笑了,原来娘子是担心这个,难怪郁郁不欢呢。
“爱。”
“一条好大好大的虫呢?”
许仙不答。
我深吸一口气,似在等待某种判决。
他凑过来,呼吸与共。
多年以后会否想起,是谁在我耳边说: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永不变。”
2。法海 他变了
就像一场奇异的物种大逃亡。
在对生的渴望上,没有哪种生物会更低。
向往生,是自然属性。
其时,当四大弟子飞入破屋院子,众妖早已逃之夭夭。
我觉得事有蹊跷。很显然,他们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脱逃。
眼下,还有一个诱饵。
我让弟子追逐众妖,自己追逐那抹青色。
我们一前一后,追出几里。
“青蛇,还不收手?!”
青蛇闻言止步。旋即转身,跳跃至我面前,伸手一凌,冰与火交缠之焰又高又急地蹿出,攻我于危机。
她的一旋,一跳,一凌,疾如电。仿佛经历了千万次的训练,志在一击必中。
立时,我举起乾坤镜,挡开冰火集结的凶猛攻势。冰火落到处,无不爆烈如画,彻天动地的声响,耸人听闻,空谷回音。
那抹青色见一击不成,便凝神幻化出更多冰火。
我把袈裟取下,盛元气足,抛出惊鸿,形成天然保护罩。冰与火虽巨且烈,始终被袈裟牢牢挡返,徒劳无功地裂袭于飞檐峭壁之上。
那抹青色见状,无从讨巧,翻身欲逃。我飞起追上,再用乾坤镜罩住她,她被镜光逼至悬崖一角,晕了过去。
那是一条青蛇。
不是主谋就是共犯。
我决定收伏她,施展佛掌。
突然一个庞然大物临到我眼前,振翅硕硕。
我吃惊,抬头。
是能忍!
他变成了……
……蝙蝠。
然而我这一掌已势同水火,掌力未至掌风已到。立即运气变换攻击的方向,强行遏制,血气冲天,一丝咸自我口中溢出。
顿时,石块迸裂,天摇地晃。
蝙蝠能忍向我哀求道:“师父……请你放了她吧。”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可知道你说什么?!”
他,能忍,猎妖人,我的徒儿,变成了一只蝙蝠妖。
并在此时此刻,向我请求放过另一只妖。
难道,他当真,彻彻底底成了妖?
蝙蝠妖能忍不敢正视我的眼睛。“……”
“跟我回去。”为师的,兴许还有什么办法……
能忍始终低垂着头,他的兽身蜷曲,一如他幼时熟睡的姿态,他的眼睛依旧是澄明的,无比澄明的,人的眼睛。
我恍惚听见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