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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屋内的人都同时抬起头来，瞪大眼睛看着彼此。时间，就在这一刻停住，心跳和呼吸也都停住。在很久之后，再以一样的节奏搏动起来。

文静就这样手还放在门上，看着那个正坐在桌子边喝酒的男人。烛光幽暗，却能看到那眼中已经有了醉意。不再如往日犀利和尊严，弥漫着沉重和痛苦的味道。“皇、皇上……”

“喝——”风夜仲打了一个酒嗝，微微地扯起一抹笑容，身子摇晃着问道：“你是谁？要干什么？”

文静吞了吞唾沫，视线依然直直地落在他身上。“奴婢是裕王府的文静，是来找我家王爷的。皇上，我们王爷有来过吗？”

“哦……”风夜仲应了一声，低下头去，好久又抬头说道：“来了，又走了。都走了……呵呵……都走了……”

那样子，分明不记得她这个人了。心，有些疼痛。可是，他看起来，那么伤心，谁还忍心责怪？

“那……那奴婢告退。”想要转身，可是腿好沉重啊，像是在上面绑了一座泰山一般。好久，才缓缓地转身。那张坚毅的脸，此刻这样脆弱，那不该是他会有的表情。

“弄儿……”男人仰头灌下一杯酒，对着酒杯轻轻地唤道。他知道，自己没有醉，只是想要醉而已。可是一个人想要醉的时候，总是醉不了。就算醉了，心还是会痛，刻骨铭心。

文静像是被雷击到了一半，整个身子定住了。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这个男人，眼神很深很深，仿佛一口古井。原来，你还记得……原来，不只是我一个人记着……

风夜仲仿佛也感应到她的视线，抬起头来对上她的视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个人，那么的熟悉。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过去。

“皇、皇上……”文静不知所措地抬起头来，对上这双熟悉的眸子。喉咙紧缩着，再也发不出声音。

“朕，见过你，对不对？”他的手放在她的肩头上，略略低下身子，凑近她的脸，仿佛要将他看清楚。

“……”文静张嘴，却只在心底发出那个字的音。这张脸，憔悴了许多。这双眼睛，也脆弱而哀伤得让人心痛。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地抚上这张脸。这一刻，让她什么都不要想，不要想了。

风夜仲任由她的手在脸上拂过，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有着深深的迷惑。为什么，这种感觉这么熟悉？记得以前批奏折到深夜，弄儿就会这样心疼地捧住他的脸，轻轻地抚摸，然后在他额上印下一吻，说这是给他的安慰。脑子已经停止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想好好地重温这种温柔的碰触。弄儿，是你回来了吗……

文静咬住了嘴唇，手下那熟悉的触感，让她几乎落下泪来。几百个日夜，恍如隔世，又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男人甚至在他的手中，闭上了眼睛。她眼中的泪水在打转，越来越多。是否这几百个日夜，你也在回忆这些？

风夜仲一惊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当额头被一片羽毛似的温暖贴上的时候，他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健臂一伸，一惊将文静娇小的身子完全嵌在自己的怀抱中。

“皇——”文静惊慌的叫喊还没出口，唇就被封住了。那湿热的舌头，热切地纠缠着她的。那强健的手臂，几乎要将她的腰截断。可是这种感觉，那么的真实。唯有疼痛，才让一切更加真实起来。

弄儿……我的弄儿……风夜仲在心底叫喊，这个味道是他的弄儿……酒的后劲在这个时候完全地迸发出来，理智远去了，只有怀里的这个身子和呼吸间这熟悉的味道。

当自己被凌空抱起，文静惊慌地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呼吸还是凌乱急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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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一段路，因为风夜烨走的极慢，本来已经很深的夜，就更是深了。

昏暗之中，除了风夜烨欣长的身影，与偶尔跑过的野狗野猫，再无其他。四周静悄悄的，唯有脚步声回荡着。

隔着一段距离，一惊能看到王府的大门，火光还在闪耀着。门口站着的人有些多，似乎不只是那守卫的人。再走近一些，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是乐儿房内照应的丫头。

步子一顿，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看丫头焦急地在门口来回地走着，又不断伸长脖子张望着，难道……难道是乐儿出事了？

风夜烨一惊，飞身冲了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正在等着王爷回来的冬月只看到一抹白影冲过来，吓得差点转身就跑。又听到风夜烨带着威严的声音，才吃惊地回过神来。“王爷，王爷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