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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后边这句承诺,匿冥不会一时语噻,沉寂在畅想里。
他也明白想脱离丽竞门谈何容易,但哪怕万里有一圣上念及魏卜预测灾事有功,也不是没有一点可能的。“那你一定要保重自己,我在洛阳等你回来,万事不可逞强,随机应变。”
“这个你放心,我明日便出发,估计这段时间雷雨频频,你们多加防范。”魏卜嘱咐一番。
“师父他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吧!”匿冥突兀地问。
“这其中的蹊跷我尚且不得而知,但我相信他还是顾及你我的。”他轻拍了匿冥的肩,但求他安心。
“魏卜,我有一物想要赠你。”匿冥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口,他觉得它可以给魏卜带来好运,又或者冥冥中天意使然,他打断了他的思路。
“为何送礼?你我之间不必这些,莫非是还我人情,礼尚往来?”
“自然不是还那一弩之情。”匿冥少有的孩子般口吻,仿佛他不收自己就要耍赖了。
匿冥想就算他要进京面圣,也必须带着这知更鸟,这鸟声音婉转清丽,每天最早出现。只要身上携了特制香料锦包,不出三日它便随身跟随。
魏卜摇摇头,竟笑出了声,“我会保证它的安危!”便开始斟酌面圣事宜去了。
南熏殿内。
“臣丽竞门无良卫魏卜叩见圣上。”魏卜单膝跪地,毕恭毕敬。
圣上依榻而座,眼光迷离,扫了一眼殿下之人,咳了一声。这时,高力士察言观色,高声回,“何事禀报,速速道来。”
“回禀圣上,关于赤金坛一案,洛阳境内已清除干净,此外东都周边山区匪患相关情报也已记录在案。还有一事,臣一直受职于洛阳,近日东都天象反常,便毛遂自荐占卜一方之安,以求大唐盛世不断,康安万年。”魏卜心知这话一出,龙颜定当不悦。
“混账!天象之事也是尔等身份所能企及的?”圣上大怒,我堂堂天朝太史局人才济济,还要你这毛头小子前来胡诌,各司其职暂且不说,你又有何本事出此狂言。
“回禀圣上,微臣怎敢狂言,只是身在东都对其细微异常了然于心,臣知圣上英明神武,太史局众贤良能力不凡,只这异象是来京前三日内之事,臣火速进京,也是想为圣上分忧,尽自己的绵薄之力。”魏卜再一次跪于殿中。
他知道,圣上不允许钦天监以外的人触碰堪舆之术,自己这次触目天威避之不及。
但如果不借助自己丽竞门的身份直面圣上,恐怕朝廷内没有人愿意浑水,洛阳一城安危记挂何处?
只有自己把这事挑出来,逼得太史局接手,再把太史局的责任清干净,借由其权威论断,圣上方能引起重视。
这样一来,袁淳厚和师父只管开坛祭天,论道风水,圣上并不会把这事不满推于他们身上,至于自己直不直接参与星象推算和后期的救灾等等,都已不再重要。
这就是魏卜舍身挽救东都的计划,他算尽所有就是没有如实交代匿冥,因为他知道那一城的性命比个人的幸福来的重要。
那一日以后,魏卜就再也没有回到过洛阳城,知更鸟便也下落不明。
有人说他被下了大狱,监禁终生;有人说他被秘密处决,因为泄露天机,揣测圣意;也有人说他被发配边塞,革职流放。
但自始至终都没有过查办和审判,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袁府这几日门庭如市,一拨又一拨的太史局官员前来拜见。
“袁天师,后日便是开坛之日,这次圣上如此重视洛阳天象,对我等而言可是个绝好的表现时机。”同僚吕颂辞一脸奉承。
“颂辞君尽管办好差事,其他的圣上自有定夺。”
“说起此次洛阳之事,朝中都说是袁天师法术超群,未雨绸缪,个个都五体投地。”
“仰仗皇恩,在下也不过谨守本分而已。”袁淳厚若与所思。
“但据在下了解,洛阳一年内无灾无难是年初大人所测,如今为何这般反其道而为之?想必其间定有玄机。”吕颂辞问到了点子上。
袁淳厚思绪乱窜,回到匿冥面圣那一日下午。
他们一行人被匆匆召进兴庆殿内,不明所以的惶恐状,因为完全不知魏卜之言,没有做任何准备,只待圣上示下。
“袁淳厚,洛阳天象如何?”圣上直奔主题。
袁淳厚也是聪明之人,既然圣上如此问来定是中有蹊跷,况且他也明白今夏秋灾事不免,于是回到:“回禀圣上,年初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