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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们的意思寡人全明白了。说到文种，寡人原本以为，他不可能让吴人善待他。却没想到，他凭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竟面见了吴王夫差，夫差又命行人王孙骆与文种对谈上了。无论怎样，文种毕竟为我们争取到了议和的一线希望。既如此，寡人恐怕要与你们的想法不同了。寡人想好好地支持文种一把，向吴国再释出我们最大的善意。如开放边关，减少戍关的将士，让吴国的商贾们进来行商，如时机成熟，两国的大王也可举行会晤。”众臣闻这一番话十分惊异，相互而望，不知如何再谏。勾践又道，“行了，你们告退吧。”勾践见众臣退下，又叫，“苦成，宣范蠡！”

第十五章　先发制人（6）

范蠡进，跪道：“大王。”

勾践：“为何跪着，起来。”

范蠡：“范蠡有罪。臣不念王恩，有擅离职守之罪。”

“念你救母心切，此罪可以不追究。平身。”勾践说完范蠡这才起身。勾践却不赐座，而是取了一束简策道，“你所奏的《审战》之策，寡人读了，还不错，可寡人以为，你只完成了半部。”

范蠡：“请大王示之。”

勾践：“还有审政、审谋、审臣、审交，皆可成此策的另半部。”

范蠡：“谢大王指教。”

勾践：“刚才众臣所请，你都已听到了吧？”

范蠡不得不道：“听到了。”

勾践：“你怎么看？”

范蠡：“且不言战。范蠡只知道，大王很快将与吴王夫差会晤了。”

勾践：“范蠡啊，这满朝文武中，最懂寡人心思的人就是你了。”

范蠡：“范蠡不敢。大王若欲使人去助文种，范蠡愿往。”

勾践：“文种那儿寡人已使了人去。爱卿已许久未母子相聚了吧，且回府去，替寡人问候令堂。”

国宾驿馆，日。

文种于馆舍内正持一束简策而读，忽呼一声：“好！”

管胜一惊，自另一馆舍奔入：“大人，何事？”

文种：“立即约见王孙骆。”

不久，王孙骆至。文种：“行人大人，为表示我国议和的诚意，我王已颁旨，凡与贵国接壤的边关皆向贵国百姓开放，贵国的商贾、民众，凭通关证件就可入我国的市集行商、贸易甚至走亲访友！而且，为明有信，我边关将士也裁撤一半。行人大人，你我自议和以来，大大小小的会晤有数十次之多了吧？贵国一直指责我国无诚无信，没有切实的行动。如今我国大王先行示好，开明坦荡，处处为贵国的利益考虑。行人大人，你以为呢？”

王孙骆听得有些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道：“若果真如此，的确是好事，可这只是大人的口头之言，我还有待查证。”

文种：“既是议和，我们就有足够的耐心。文种可以等行人大人慢慢查证。”

伍子胥府，日。

伍子胥闻王孙骆所禀也不相信，问：“这如何可能？”

王孙骆：“在下命人赴边关查证了，所得奏报皆证实了文种之言。”

伍子胥：“勾践想干什么？”

王孙骆：“越国若与我假议和，他何须如此？开放边贸，裁撤戍边将士，可是一国之大事，所耗精力、人力难以计算。”

伍子胥：“勾践若是准备与我一战，他岂敢开放边关？若是真议和，你入越时他就该这么做。还真是摸不透勾践在想些什么，但对此人却不可不防，速多遣细人，摸清勾践的真实企图。”

夫差的侍臣已至：“大王宣相国大人、行人大人进宫。”

伍子胥一愣问：“大王得知了什么？”

侍臣：“大王已知越国开放边关之事。”

伍子胥：“又是伯嚭这个佞臣！”

侍臣：“大人，此番似不是太宰大人所告。”

伍子胥：“那会是谁？”

侍臣：“不知。”

伍子胥：“你是怎样伺候大王的？”

侍臣：“微臣疏忽了，请大人恕罪。”

伍子胥：“算了，以后可得多长些心思。”

夫差书宫，日。

伍子胥：“大王召老臣？”

夫差望着伍子胥：“这数日有事发生吗？”

伍子胥瞟了王孙骆一眼，王孙骆忙道：“正要进宫向大王奏报，越使文种告诉臣，越王为议和有成，已先行开放了边关，准我商贾入越通商，就连他们戍边的将卒也裁撤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