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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脑袋像是闪过一道惊天地雷，从前的一历历一幕幕浮了上来，“难道——”。

“他接触最多的人就是我和你”，莺突然释然微笑了，“可不是我…”。

不是她，那就是她自己了。

笑嫣脑袋一阵晕眩，手指撑在床榻上，绝美的脸色雪白雪白，“这——这怎么可能”？她一向自诩心细如尘，银喜欢她，她怎么一点都察觉不出来。

“你不是以为他喜欢我吗，你一心都想着成全我们了”，莺坐在她旁边又擦了擦自己的泪，“我想他是想陪着你吧，以你的性格要是知道他喜欢你，一定会想着法子让他远离你、冷淡他，我想他只要能陪着你就够了，我本来不想将这一切告诉你的，可是他爱了你那么久，银九岁就和我们在一起，他这辈子就爱过你一个人，我不想让他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我觉得他其实也是很想告诉你他喜欢你的，可他怕给你带来负担，可我要说，我不希望他的感情你一辈子不知道，你可以不爱他的，可你不要忘掉他，这辈子都不要”。

他喜欢她…。

手指抓住胸口的衣襟，笑嫣全身冒出了热汗。

可再仔细想起来，的确是如此的，莺说的一点都没错，每次她有危险的时候，他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

因为她觉得他喜欢莺，自然而然的觉得那一切都是因为合作和朋友的关系。

她错了，错的离谱了，一个那么爱她的人在她身边生活了二十多年，她怎么到今天才发现。

“皇上，您现在不能进去——”。

“朕就要进去，笑嫣——”，夜锦玉一把拨开门口的侍卫，冲了进去，本就安静的帐内顿时更安静下来。

两个女人湿润的目光都像他投来，锐气忽的收敛起来，反而有点局促不安了。

“笑嫣，我——”。

“你能不能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笑嫣轻轻的说了一句，语气平淡，像是在和陌生人说话般。

夜锦玉如受重创，呐呐道：“笑嫣，你别这样，我担心你，我要是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当初死都不会带银去，我也不知道他也会施用什么禁术，真的，笑嫣，事后我也很内疚，我每天都活在悔恨当中——”。

“原来这就是你所说的为什么有些感情是还不清的”，笑嫣动了动唇，平静的问道：“那他死前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夜锦玉望了望莺，听到她这句话有些明白了，可她不能让她更愧疚，“没有，他死的很突然，什么都没有说”。

他怎么会什么都没说呢，他就算到死了都说了那么多，都是关于她的事。

夜锦玉突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脚步在原地动了动，正好外面传来一声长“报”。

“皇上，有紧急军情”。

“笑嫣，你好好冷静点，我晚上再来陪你”，夜锦玉不放心的给了莺一个眼色转身出去了。

“皇上，大事不妙，尚将军前往永城的军队被玉瀚天的军队截击，现在被困中岭”。

本就心不在焉的人听到这句话脸色突变，“那西路大军呢”？

“杨将军的军队还在连河那一带，至少要后日才能赶过来”，侍卫焦急的跪地，“皇上，当务之急，应当马上出兵援救”。

“如今也只好先与尚将军汇合再赶往永州了”，夜锦玉忿然转身，“马上去下命令，挑选部分战士，朕今晚率兵去中岭，其余一部分明早动身去永州”。

“是，皇上，那史姑娘和莺姑娘——”。

夜锦玉蹙眉犹豫了一阵，“先随大军去永州”。

“是”。

平静的军营，突然金戈铁马的激昂声。

“听说是尚将军那边出了事，锦玉今晚要连夜带兵过去”，听到动静，莺将知道的消息告诉了一直呆坐不动的笑嫣，“笑嫣，你要不要去送送——”。

“不用了——”。

“我知道你因为银的事难过是自然，可锦玉现在和你成了亲，到底是夫妻了，你还是出去送送吧…”。

“只不过是出去救援而已，还能出什么事，再说我现在没心情想其他事…”。

走到营帐门口的脚步无意中听到这句话硬生生的顿住了。

莺透过营帐依稀认出了那道身影，“笑嫣，锦玉来了，你快出去”。

笑嫣不动，银为了救他而死，说到底这件事和她也和他都有关，此时此刻她真的无法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去面对他，她无法不责怪自己，责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