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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凯心中一动,暗忖道:“这人也真可怜,空有一身绝技,却孤独落寞地过了一生,现在要收个徒弟,还要低头求人。”
他想道:“我本来是可以答应他的,但是谁让他是师父的仇人呢?”
这时又听那人凄怨哀绝,令人泪垂的叹声传来,忍不住低声道:“在下本可成全阁下,只是……”
那人一喜,急声问道:“只是什么?”
武凯低声道:“若你是另外一个人,这件事比较好办,只是你先结仇于我师,后杀我师兄,兴在下已成生死仇家,收徒弟之事,今生休想了!”
那人低叹一声,低声道:“孩子,转过头来看看老夫。”
声音中充满慈爱与喜悦之情。
武凯一动,居然不知在什么时候穴道已被解开。
他不禁衰心地佩服这人武功之高,一面转过头去——“啊……”
一幅凄惨的图画惊住了他,令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身后,石上,坐着一个满头白发虬须缠结不清的老人。
老人身上衣衫蓝楼不堪,面色灰败,但双目中却射出一股慑人的奇光。
而“血影客”邓之一的那只手,却齐腕深没进老人的左胸以出,胸口没人的地方,血肉模糊,但胸口已经长好了,似乎是时日已经不短。
老人,斜靠在洞壁上,双脚及右臂都已齐极斩去,只剩了一条左臂尚能运用自如。
他见武凯转过头来,同时坐直了身子,遂慈爱地说道:“孩子,你知道老夫是谁吗?”
武凯见到这种凄惨的场面,心中也感到唏嘘不已。
试想这老人武功奇高,昔年必定也是傲啸江湖,快意恩仇,名满江湖的人物,想不到,到头来,落得一个烂尸为伴,秋虫腐草,渡此残生。
怜悯之心油然而生,闻老人见问,遂摇摇头道:“在下不知,不过——不管你是谁,想要在下拜师,那是今生休想!”
老人笑道:“此话可真?”
武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老人又极和蔼地一笑,笑容中显出了满足与安慰。
武凯正不知道老人怎地这么怪,怎么一下子这么和蔼……
老人已一口道:“你看看!”
微一运气,全身立即冒出蒸蒸红雾,缭绕周身,渐渐地,越来越浓,越来越红,且隐隐透出风雷杀伐之声。
武凯心中暗惊,忖道:“这不是本门‘血’吗”?
再看时,老人身影已经被红雾所遮住,而那红雾却已经开始凝结成一块红石的样子将老人包在里面。
武凯这下给惊呆了。
这正是“血经心法”中“血”练至最高境界,运用时应有这现象。
他不禁楞住了。
看这老人的功力,至少比自己要高出一倍以上。
他难道从“血影子”处盗得“血”口决吗?
武凯神色一凛,道:“阁下从那里盗学得本门心法?”
老夫笑道:“老夫就是‘沙鹤血魔’!”
武凯心中大震,量旋即露出不信之色。
“阁下别想骗我拜你为师。”
老人不禁哈哈大笑道:“你难道信我不过?”
武凯面色一整,道:“那阁下为何置我师兄于死地?”
老人面色呈黯然,长叹一声道:“说来话长。”
继而道:“一儿本是老夫的唯一弟子,那是老夫当年行道江湖时所仅见的聪慧人物,老夫有一年路过衡山时,恰值那里发生了一场凶杀,被杀的是一对黑道上有名的夫妇,他们因为劫夺武林威镖局的红货,致被总镖头邀人截杀于衡山脚下,他们夫妇死后,留下这么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镖局的人武功颇为了得,正欲和那孩子下手时,老夫爱惜他一身根骨,遂出面将人救了下来。
为了那次事情,老夫还结下了几个极为厉害的仇家。
后来,这孩子长大了,本门武功亦已颇具基础。
但老夫跟他生活这一段日子以来,看出此子天资虽侍佳,可惜心性甚薄,有秉性奇淫,故而老夫令他出江湖,自己却亲往监视。
不料,他竟是聪慧已极,每次做案,都不留丝毫痕迹,连老夫都被蒙在鼓里。
后来,老夫应‘圣手居士’之约,前往‘黑暗洞’中回来后,一儿突来找我,要我无论如何将‘血剑’传给他,让他去找寻‘滴血拳经’。
老夫告诉他说:血剑已予他人,而他的艺业也已尽得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