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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把头抬起来，有你这么道歉的？！”经理呵斥。

站着的人难堪地握紧拳，没有抬头。

顾璀璨没说话，转身去翻菜单。无视无视。

肖言现在怎么样，已经和她无关，他现在的后果是他自己造成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再不道歉我就得按照规定辞退你。”经理话里已经带了威胁的意思。

站着的人微微摇动，似乎很受打击。拳握得更紧，头却还垂着，快要昏倒的落魄模样。

顾璀璨都有点觉得他可怜，想想他以前的潇洒样子，从云端跌倒谷底，普通人恐怕都接受不了。可是要她帮他，她做不到。

就在经理开始说些难听话时，对面的陈涛站起了身，顶着一只熊猫眼，说了话：

“我们不需要道歉，小事而已，让他回去工作吧。”

经理和低着头的人同时转过来看他。

等肖言和那经理走开，顾璀璨咋舌地看向陈涛：“看不出你人还可以，我还以为你很差劲呢。”明明对他哥那么恶劣~

陈涛无语：“我大学时期在这里打过工，知道这里对员工什么态度，出来工作都不容易，何必为难 道路上人山人海，所有人全望着天空，全体屏息等待着什么。

这是十年一次的外星人占领巡视仪式，地球人在等待可怕的侵略者威吓性的过场表演。

就好像黑猫吃掉老鼠前会游戏似地戏弄它。外星人是猫，地球人是老鼠。

天空的外星飞艇和战舰井然有序的突然移动，原本被黑暗笼住的漆黑天空凭空开出一条缝隙，刺眼的光芒从缝隙里漏出，从数千米的高空犀利延伸到地面，在地球表面划出了一道长长的醒目分割线。黑暗的地球，被光芒分割成两半。

这极具视觉冲击特效的场景不禁让地球人想起了电视里演过的凭空分开的海水，他们只见过海水切割成两半，现在却亲眼看到地球被分成明暗两处，所有人都是瞳孔放大，半些发不出声音。

这道令所有人瞳孔放大的光道不过是外星人的巡视战舰接下来要飞过的地方，地球人的视力不如外星人优秀。外星人在思考后，决定走在光芒下，让地球人确切地感受他们的恐怖。

是的，这是一场戏弄。

只是戏弄而已。

展示的是强者与弱者间的差距。

出来瞻仰外星人的英姿成了地球人的必修课，若是躲藏在家里不出来观看，那是要被杀掉的。已经出言反抗过的激烈地球人此时已经很好地证明这点，因为他们已经躺在棺材里。

顾星辰一家早早就赶到巡礼现场，兴许是运气太好又来得较早，他们站在人群最前面，离外星人待会儿要经过的光道就差一个脚步。

顾星辰站在黑暗里，向前踏出一脚，就可以感受到暖洋洋的光线。可是他不敢，那样做的话，会失去一条腿。

之前有个地球人就是伸手感受了下久违阳光，然后被巡视的外星人砍掉一只胳膊。

仪式终于开始，奥萨人的巡视战舰行驶在最前面，黑色的战舰舰身光线底下沉敛锋芒，透着冷俊，肃杀。

从来没有露过面的奥萨王站在战舰前端，光束下，奥萨王黑色的盔甲格外显眼炫目。和传说中不同，他穿着纯黑色的奥萨战斗盔甲，面上带着头盔，手上握着激光剑，剑柄上没有血。

没有血。

地球人兀自松口气。

似乎不如传说中可怕。

“哥，你说他杀了多少地球人？”

“应该不多吧。”

杀人这种体力活不都应该小角色去做，那么高高在上的人物应该只需要命令才对。

顾璀璨手臂在发抖，因为奥萨王的目光朝这边转过来，她吓住了。只听说外星人的耳力很好，她没想到说得她这么低他也能听到。

顾星辰下意识挡到她身前，外星人的目光自然落到他身上。

和刚刚感受到的安全感不同，此时漆黑的外星盔甲下透出的是冷漠和杀意，战舰队伍依然在行进，压迫感的视线很快略过，滑过僵硬的地球人，然后匀速飞行过去。

“接下来的是多尼多战舰，也是好战种族。”旁边有人悄悄压低声音说。

顾星辰还在看着已经飞过去的奥萨舰艇，瞳孔内的晶状体不停抖动，久久回不过神。

—哥，他为什么不杀我们。

—觉得麻烦吧。

—我们真幸运。

—我们……幸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