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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有希望。或许只有逝去的师父可以渐渐改变他的主意吧。只是成派长年无主,已经不能一拖再拖了。另立新掌门,已经迫在眉睫。他现在尽管固执,但是以后他会感激自己的。
他激动地等待掷剑露出悔恨和幡然醒悟的眼神,等待他接过这串念珠戴在手上,等待今后将他的名字书写进成派几百年的掌门手札里,也等待一个对他来说既是莫大痛苦,也是莫大安慰的婚礼……
但是掷剑咬紧了已失去血色的嘴唇,一言不发,转身一步一步离去,高大的肩背挺拔得难以想象,又孤高又桀骜。他慢慢远去,只给满脸不敢置信的霍思昭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背影。
霍思昭的鞭子颓然落在地上,像失了神般,他慢慢将念珠举在眼前,哽咽道:“师父,我该怎么办?掷剑他完全坠人邪道,不可挽回了!成派剑系的繁荣,小师妹的幸福……他都为了那个风尘女子不放在眼里了!我们这么多师兄弟的同气连枝,小师妹的痴心与深情。竟然……全都敌不过一个风尘女子!”
冷清的泪滴在念珠上,迅速让珠子蒙上一层透明的水气,像是同样无可奈何般,又滑落到地面上,映着他竭力在抑制的悲怆泣声,似乎也像他的心情般,纷乱复杂。
火盆里的炭闪着一明一暗的红光,悠悠然地在房子里燃起温暖和宁馨。
杜微趴在窗户边一遍遍望眼欲穿地等待掷剑的归来。
满天星光闪烁,寂静的雪地里反射着月亮的银光,周围的景色历历在目,连雪松、梅树投在地上的影子都清晰可辨。
她用力地揉着早已困乏的眼睛,却毫无睡意,守着窗儿痴痴盼望、盼望、再盼望。
从夜深人静,万藕俱寂时,一直望到天边浮自傲微出现,太阳腾起在山顶上,给白茫茫的雪地嵌上条黄金色的精致花线,掷剑依然没有回来。
她按捺住心中的不安,惶惶地等了整整一夜,模模糊糊地,她瞧见有身影在慢慢接近排房,她连忙跳下炕,打开门欢快地飞奔迎过去:“掷剑,你回来了——”
但那不是掷剑,而是七八个出门做早课刚回来的成派弟子们,他们原本有说有笑有比划地走成一队,看见她,却不约而同静下来,悄没声儿地分散开了。
她收不住脚,险些冲进他们队伍当中。
她停下来,怯怯地看见他们都像瞧着什么怪物似的盯着自己,充满了敌意,虽然都未开口,却在经过她身边时,让她感受到沉重的压力。
她悄悄打了个冷颤。在他们的目光和压力下退却。成派弟子们不再理会她,径直经过她身边往大门里走去,像是不约而同地。他们当中有几个人回过头来,忿忿地瞪了她一眼,保持着沉默却是无言的排挤。
“请等一下……”杜微鼓起勇气。从后面拉住一名弟子的袖角,可怜兮兮地问,“请问你……你知道掷剑在哪里吗?”她本不想表现得这样怯弱,却不由自主地在他们冰冷的注视下畏缩了。
那眉清目秀的男孩子电就只有十六七岁,像是突然被火烫了般。忙不迭甩开她,脸涨得通红:“别问我,我不知道!”他用力搓揉着被她碰过的袖子。仿佛要搓掉她留下的痕迹。
她再次鼓起勇气,追上去几步问:“那有谁知道他在哪里?我可不可以见见他?”
那男孩子快走几步甩掉她,嘴里喊:“我说了我不知道!你不要跟过来,成派不能让下贱的女人进去!”
她蓦地收住脚步,看着众人突然间齐刷刷地回过头来。弟子们年轻的脸上,竟然都带着冰冷的鄙视与愤恨,像是恨不得碾碎她似的。
这种表情她再熟悉不过了,在北京城里,她曾经无数次不得不面对这样的表情,但令她不寒而栗的是,她竟然在掷剑的师弟们的脸上,再次见到这久违的神情!
杜微的脸色渐渐失去了血色,她孤单单地立在雪地里,眼眶里慢慢蓄满了泪水。
她看着最后一个人消失在成派大门里,他们的气氛重新活跃起来,快活地互相拌嘴、打斗,她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一幕,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踽踽地步行到梅树前,看见上面的花苞顶得枝条起满了小鼓包,开放已近在眼前。在梅树无言的庇护下,她站在雪里,凝视着隔开她与掷剑的那座门禁森严的大门,它可曾向她敞开过?
她终于知道,没有人承认她是掷剑的妻子,是成派的一员。
她居住的排房,在成派主屋的南侧,不用说与弟子们活动的地方相隔甚远,甚至大门都未进入。掷剑自小在成派里长大,身份尊长,如何却安排这样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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