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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是午时,暖风十里,九天云烟。星斗并不像晚上那般闪亮,但银汉之光,即便是朝阳之中,也自成一番绮丽。云雾中有箫鼓声来,有画船归去,看见那里站着的几个身影,不由心跳加速,扶着花枝悄悄走过去。
而后,一个男子敬畏又略带玩味的声音响起:“前年有个灵醉死法华樱原,曾写过一句诗:‘当折红樱换酒钱,年年月月醉花边。’此后住其它城的仙,也慕名来到法华樱原。这等闲散之事不予苟同,景却是好景。”
这男子和另外一行站后方,众星拱月地簇拥着前方的青年。前方的青年则坐椅上,面朝星海,低垂眉眼,手里拿着一束桃花。
他像是爱花之,却被花而恼,因而有撑伞,为他挡住飘零的花瓣。
那把伞是墨绿色,粉花坠落,便是残雪坠深湖,荡漾着无声的哀伤。
看见那熟悉的深蓝长袍,几乎当场落下泪来。拨开枝叶,生怕是自己看错了,连眼睛也不敢眨,屏住呼吸,只敢远望。只见他拿着花枝的手垂身体一侧,一枚青玉戒修饰得他的手指雪白修长。
十年不见,还是能立刻认出他来。此刻,心是如此敏锐,连花开之声,亦能听见。
挣扎了许久,还是决定不去见他。因为知道,只是见这背影一次,即便再孤独十年,也无法将他从心中剔去。更不要说听见他说话,看见他的眼睛。
只是,正打算松手便离去,他已开口道:“十年毫无音讯,回到天市城,也不打声招呼便走,可真是的好徒儿。”
心中一凛,赶紧走上去,跪他身后:“徒儿万万不敢。见过师尊。”
胤泽道:“溯昭境况如何?”
“回师尊,溯昭已度过难关,目前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但仍有诸多要事急需治理。”
“那今日回来,是为何故?”
“只是随哥哥前来游玩……”想了想,小声道,“原以为您不,所以方才也未坐好向您请安的准备,请师尊责罚。”
胤泽哼了一声,道:“是专门挑不时,才特意赶来的罢。”
赶紧磕了个头:“徒儿不敢。”
“算了,起来。”
不敢违逆,立即站起身。接着,俩之间出现了窘迫的沉默。
凌阴神君他身后,似乎一直有话想说,见此间隙,定定地望着说道:“洛薇啊洛薇,现怎么能长成这样?”
“啊?”迷惑地抬起头,“长成怎样?”
胤泽对撑伞挥挥手,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却也愣了一下。这下,也刚好对上他的目光。他背光而站,撑伞撤去伞后,樱花花瓣大雪一般,同时落满们的肩头。
是如何也不会想到,如此普通的一次会面,如此普通的对望,便已令肝肠寸断。他看上去是如此年轻美丽,若是初次此,会当他是个令自己怦然心动的如意郎君。
但假使多看他一眼,读出他双目中的高高上,便很快会被拉回现实。
他是拼尽全力,粉身碎骨,或许是永生永世,也无法触碰的。
凌阴神君叹道:“简直是个大美,不知道对着镜子看看么?这天市城还有几个仙女比好看?若是不认识师尊,今日初次见他,必定会被他收了。”
“胡说什么!”
被师尊训斥,凌阴神君立刻住了嘴,委屈道:“说的是实话,神尊难道不是如此认为……”
师尊自然没有回答。一道清风扬起的青白发,拂脸颊,伸手将它拨开,却因害怕他的眼神,又快速把双手藏宽袖中。分明已告诉过自己,他与不是一个世界的,不要试图争取。但他望着的目光,却给了一种过于一厢情愿的错觉。
就好像是,这十年来,他的思念也不曾断过。
“们先下去。”待都走光,他才又一次望向,“十年不见,为何瘦成这样?”
此刻,他说话的语调与方才并无不同,但这种冷漠中不经意透露的关心,着实比直接拒之门外,还要令生憾。
长空似有凤鸣来,嘹亮中掺杂着凄绝,震碎枝头,摇曳落花。师尊的衣服风中翻舞,蓝黑交叠,海浪一般。然落花沾衣,空惹啼痕,却始终无怜惜。此时心境,悲喜难言,只叹察觉对他这份情实太晚,以至于所有情思都已堆积一处,无处倾说。
道:“徒儿没瘦,倒是师尊瘦了不少。”
他讥笑道:“能记得十年前是胖是瘦?这等恭维之言便免了罢。”
“那师尊又如何记得徒儿十年前的模样?”
他眼睛微微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