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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扯出不易察觉的苦笑，她终于，明白了查理忽然松口放她走的原因。

想起那天共匆匆与他耳语之时他脸上闪过的诧异神色，想起他那天看了她一眼然后决绝的让自己离开时的那种坚定。

原来，他发现了蒋众芯的身份，原来，他早就想到暗魂里这场即将爆发的杀戮，原来。。

其实，她早该发现的。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她，她也是暗魂里的人，为什么不让她参加这场战争，为什么独自承担起这般苦难。

哥。。

对不起。

白兮缓缓睁开眼睛，迷惘的望着远方的天空。呵，刚才还湛蓝的天空，现在变成变成灰色的呢。她慢慢闭上眼睛，却又很快睁开。眨了两下眼。

唔，视力不仅有些模糊，连意志力都已经变得越来越微弱。脑子沉沉的，昏昏的。

好想闭上眼睛睡一下。

感受到有人看戏的笑容，她缓缓的望过去，费力的扯扯嘴角，“我哥不会死。”

她费力的吸了口气，极尽嘲讽的笑意漾在自己脸上。“蒋众芯，天无二日。暗魂是我哥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呵。”蒋众芯不屑的冷哼，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呸。”白兮吸气，一口带血的痰吐在蒋众芯脸上，接着，又痴痴笑了起来，“真脏。脏死了。”

蒋众芯大怒，睚眦欲裂。

用力揪起白兮，一掌把她按到了墙上。手很快滑道白兮的喉咙，接着提了起来。

白兮的力气早已用光，连挣扎，都已经没了力气。

蒋众芯冷笑，“怎么不反抗了？兮兮，你永远赢不了我的。”

白兮并不理他。

身体垂直的被他扣在墙上，不发一语。

唉。。

好累。

静默半晌。

倏的，白兮的眼睑，流出一道长长的泪痕。

蒋众芯一惊，但也对白兮嗤之以鼻。

哼，到底还是女人，打不过居然哭了出来。

再无心中微毫的敬意，蒋众芯又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曾经，你也是用这双手掐死的我爸爸吗？”白兮仍闭着眼，声音清默淡然。

蒋众芯心中莫名一慌，手也似乎莫名的使不上力。

“我恨你，是因为你杀了我的爸爸妈妈；是你亲手毁了我的一切。而你恨我，只是因为我阻挡了你统治世界的脚步。”

白兮缓缓睁开眼睛，灵动的大眼睛已经变得灰暗。

“我死，是为家报仇，你死，是罪有应得。”

“说的真好。不过怪就要怪你爸爸，是他毁了你的一切，不是我。”

白兮空洞的盯着他。

蒋众芯忽然有些失神。这样的眼神，一向无所畏惧的他，竟有些恐慌。

不过……

“兮兮，再见了。我的宝贝。这一局，是我胜了。”

拇指和其他四指再次向内收缩。

……………………………………

白兮的呼吸渐渐变得微弱。

她扯扯嘴角，有些笑意。

她终于，可以走了啊。

让她走吧。

这些年，她是真的累的，也真的，想要放弃了。

这纷扰的灰色年华，终于能结束了啊。她曾经憎恨的一生，现在终于得以完结。

明明是闭着眼的，白兮却忽然看见了太过思念的父母。

他们似乎有些焦灼，又有些气恼她的放弃，他们紧紧攥着拳，满目期翼的看着她。

白兮微笑。

没关系，她应该还能再撑一会。

嗯，她怎么会一个人死，那才不是她的风格。

她就是先歇一歇，这场斗争，实在太累。

等过些时间，她歇的差不多了，能动了，她就拿出炸弹，和蒋众芯一起死。

爸，我和你死去的方式一样呢。都是被人掐死。不过，这种滋味可真不好，倒不如一枪被人打死是不是。喉咙好疼，脖子好酸。当时你是不是也很痛苦呢。

妈，你是全世界最漂亮也是最勇敢的女人。敢于不顾一切的为爱痴狂，其实真让我钦佩呢。我多想，和你一样。可以和爱的人同生同死。

爸妈，我们分开了快20年。终于，能团聚了啊。

爸妈，我真的想你们了呢。可惜，女儿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