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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一想也对。花沙纳作为都察院左都御史,御史上的折子新皇上不可能不问花沙纳,而花沙纳和那姓郑的又有姻亲,花总宪怎么能向着他曲子亮说话呢?这个折子上与不上又有什么区别呢?
曾国藩知道怪错他了,就自嘲地笑了笑。
正在这时,礼部值事官领着一名宫里的太监走进来,一见曾国藩就道:“万岁爷在乾清宫等着见大人。”
曾国藩就冲着旁边的凳子对曲子亮点点头,口里道“烦曲大人先在此略坐一坐”,便同着太监走出去。
咸丰帝正在乾清宫和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谈话。
曾国藩跪下叩头恭请圣安时用眼偷偷瞟一下那侍卫,见是肃顺,心头不由一喜。
肃顺其人曾国藩比较了解,敢任事,有主见,虽手段毒些,但一颗为国为民的心还是有的。
曾国藩暗想:有奕和肃顺两个在咸丰帝的身边,相信这大清国还不会轻易崩溃。
咸丰帝望着曾国藩道:“曾国藩哪,你是先皇比较倚重的人,朕来当这个皇上你们这些老臣可得给朕出些好主意呀。”说完这些,竟没有下文。
曾国藩只得硬着头皮道:“皇上说的是。”
咸丰帝憋了半天,才又道:“先皇的事就按你说的办吧,你看还有什么要办的吗?”
曾国藩被弄得一头雾水,他搞不准咸丰帝要为道光帝办什么事,是郊配?还是——?接下去要办什么事?自然是向大臣们颁赏先皇的遗物,大赦天下。这是圣祖早就定下的规矩,还用问吗?
曾国藩小心地回答:“回皇上话,按我大清祖制,皇上登基,一要向王、大臣们颁发先皇遗物;二要大赦天下,文武百官晋级加赏;三要封赠王、大臣们的先人。”
“就这些吗?”咸丰帝有些不高兴了。
曾国藩回答:“回皇上话,按我大清官制,除御史外,四品以下官员不能单衔奏事,这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言路。臣以为,皇上在这条上可适当放宽界限,群策才能群力。请皇上明察。”
“什么?”咸丰一听这话,竟勃然大怒,“好你个曾国藩,你让朕改祖宗家法?
”来回走了几步,又道:“你能不能给朕出点好主意呀?先皇生前总在朕面前夸你如何如何,依朕看来——哼!”
曾国藩老老实实地跪着,一言不发。
咸丰帝越看曾国藩的一对三角眼越来气,心里不由气忿忿地想:“先皇怎么让这么个丑八怪做侍郎呢?——大清没人了咋的?”
他终于闭上眼睛不忍再看,摆摆手道:“你跪安吧!朕领教你的高明了!”
曾国藩叩头谢恩,慢慢退出。
曾国藩没有看错,咸丰帝不仅学识平平,且还是个好色之徒,他不仅走路飘飘脸呈倦意,言语间也充满了贪欲。仿佛一匹好斗的公猴子,见了同性挠,见了异性上。
曾国藩默默地上轿,悲戚地想:“大清国彻底完了!”
回到礼部,见曲子亮还在办事房坐等。
曲子亮一见曾国藩进来,忙起身施礼。
曾国藩摆摆手,道:“曲大人。”便端起茶杯。
曲子亮知道曾国藩在端茶送客了,只好告退。告郑祖琛的状子,却落在了案面上。
曾国藩怔了怔,便袖起来,决定回府。
是夜,曾国藩癣疾大发作,贴了膏药,才勉强睡了一觉,却做了个奇怪的梦。
道光皇帝坐着,曾国藩跪着,像是在勤政殿,又仿佛在太和殿。
道光帝道:“朕在位三十年,自忖无功,但也无过。朕深知四阿哥才学平平,聪颖不如六阿哥。但六阿哥主意太正,听不得相左的意见,能辅政却不能执政。这一点,你比朕清楚。曾国藩哪,大清国是大家的呀!”
曾国藩的心头忽然涌上万千的委屈,他一边叩头一边哽咽道:“臣谨记皇上教诲,臣为国家,愿肝脑涂地!”
一个声音却冷冷地说道:“曾国藩哪,你别说漂亮话了!你的能耐,朕已是见识过了!”
曾国藩拿眼往上一瞟,见上面坐着的却是咸丰帝,道光帝已然不见。
曾国藩拼出一死,大声道:“君臣皆为渡河的乘客,君臣同舟才能共济,焉可互相攻讦。——皇上如此待臣,臣情愿一死!”
说毕,奋力把头往殿柱上一撞,就听扑通一声,整个人平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头没有伤着,身子倒摔得结结实实。
第92节 怎能不让曾国藩感动
曾国藩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