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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长老的目光在萧洋老人的身上看了一眼，缓缓道：“宗门内，还有很多大小事务没有交代，我想还是等明日再走吧，现在那些新入门的弟子好歹也是在我名下，现在动身未免太仓促了。”

二长老做事向来谨慎，思虑较多，如今其余几大长老都是在外未回，现在宗内的新入弟子虽然名义上是拜入其他长老的门下，但是实际上却还都是由二长老教导的。

“二哥，你就是想得太多了，现在情况紧急，大局为重，那些弟子交给使者们就可以了。”

三长老心直口快道。

“你真是这么多年还是改不掉这毛躁的脾气，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先走一步，二哥明日再赶去和你会合。”二长老轻轻摇了摇头道。

三长老知道自己的二哥的性格如此，也不勉强，点了点头道：“也好，萧洋老头，那我们就先走吧，事不宜迟。”

“三弟，一路小心。”二长老忽然出声：“魔神化身万千，千万不要着了道。”

三长老微微一愣，看了二长老一眼，大方一笑道：“放心吧，那二哥，我先走一步。”

说完，二长老和铁长老还有萧洋三人化作一道流光向北疾飞而去。

飘渺宗的守夜弟子们又见三道流光飞出，竟然是飘渺宗的两大长老还有刚才那个白须老者，纷纷行礼，看三人行事匆匆的模样，心中都在暗暗猜测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飘渺宗的夜色很安静，三道流光过后，守夜弟子又回到各自的岗位，忽然一个守夜弟子感觉到自己的背后有一股微微的寒意，正要转身看看发生了什么，脑后一痛，整个人就失去知觉。

在他的身后，一绿，一青两个身影缓缓从虚空中踱步而出，看着天空离去的三道光芒，两人交换了一下目光，两道身影又隐没入黑暗之中。

飘渺宗正殿之内，二长老摆了摆手，对还在大殿上的两个使者道：“你们先下去吧，我和大长老有话要说。”

“不必了，你有话直接说就是，反正这两位使者也不是外人。”大长老缓缓转过身，看着

大殿后的青天白日壁图沉默不语；身后的两个使者对视了一眼，手掌都是微微握拳，一时间，大殿中的气氛有些凝重。

“大哥！”这一声寻常的称呼，不知不觉却已经喊了六百年。

大长老笔挺的身躯微微一震，脖子一僵，终究还是没有转过头来。而二长老的目光有些许迷离，似乎回想起这六百年来，他们兄弟之间一次次出生入死的场景。

年年岁岁六百载，他们三大长老最能体会从那个时候飘渺宗的三个普通弟子，相互扶持，一步步走到这里，多少故友今何在，只有他们兄弟三人一直走到了现在。

二长老忽然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刀看着那个数百年来无比熟悉的背影，一字字道：“大哥，其实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三百年前萧洋只凭一人能打上飘渺宗难道还真是他天赋异禀不成？是因为你的示意，我开始以为你是体恤天才，为大夏的精英的未来着想，他登上了思过崖，学会了逍遥剑法。”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大哥你在天露湖畔练剑，练的却是逍遥剑法。”二长老冷冷一笑。“大哥你还记得当年虎口关战四魔，我一个人被困虎口关，当时掌门来救我，用的就是逍遥剑法，一剑诛四魔，那一剑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而那一剑我却在你手中看到。”

“大哥，我知道你一心求道，现在宗主已经不理宗门事务，这宗主之位，迟早有一天是你的，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五长老和八长老都还没有回来，难道真的是路上耽搁了？！”

“现在三弟也走了，你说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他会回来么？！”

“贾浩然，既然你心里已经有决定了，难道不敢回头看我么！？”

贾浩然，有多少年没有人喊出过这个名字，这是大长老晋升长老之前本家的名字，成了长老之后都以长老为称呼，听到这个阔别了几百年的名字，大长老的身体微微一震，缓缓回过头，看着惨笑的二长老，脸上闪过一丝惭愧。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二长老的声音冰冷，“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什么让你连几百年的兄弟情义都不要了！”二长老咬着牙，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跳动，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将眼前之人烧成灰烬！

“二弟。”贾浩然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们一生的追求是为了什么？”他抬头望了望天。

苍穹，九天之上。大长老的脸上忽然露出一种狂热，一种渴望了几百年的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