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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尘却在外轻唤:“王爷?”
他收回些心神,应道:“何事?”
无尘呐呐道:“嗯,南来顺近来从燕国进了许多冬令食材,皆是此前从未曾进来过的稀罕东西,听说还做了一批极地道的糖葫芦呢。太子想是会欢喜的罢。”
就连无尘都比他心如明镜。
他本打算在门前待到天黑,那家伙还不出来,便入内将那恼人的小东西拎出来,往南来顺里一丢,什么不顺的气,估计她就能顺了,到时候再行说教不迟。
岂料无念打快马自后头追上来,急告:“王爷!鄂州急报,前天夜里鄂州急降暴雪,损、损失巨大”
卓颂渊沉声吩咐:“先命薛云鹏火速赶往鄂州勘灾,再传我口谕”
无念尚在喘着,抢言道:“薛大人已然上路了。”
卓颂渊奇怪:“那本不是他的职责。本王尚未命他前去,他去作甚?”
“小的话未说完,刺史大人彻夜镇守府衙查问赈灾之事,孰料,是夜刺史大人、司马大人竟在一齐府衙之内遭歹人刺死,故而来人方才是先去的大理寺,薛大人一接急报便已赶往现场了。”
“鄂州监狱呢?”
无念答:“王爷也知鄂州监狱的事?确实说是跑了几个人。”
大理寺当时抓获刺杀燕太子的刺客团,别国的遣送回国,楚人经审问,发现多为鄂州人士。大理寺的天牢里关押不下那么多刺客,薛云鹏便将那些人发回了原籍,着原籍接着审。
鄂州雪灾,鄂州长官遇刺,鄂州狱还跑了人丞相抱恙,且不说薛云鹏此去十分危险,他一人又如何忙得过来?此事蹊跷棘手,他是非走一趟不可了。
“回府换白夜。”
无尘转头问:“那太子”
卓颂渊思虑一瞬,冷声道:“鄂州之事紧急,无念跟我去,你留在京城替我同她你若看不住她便找隋将军帮手。”他叹口气,“总之看住人别让乱跑,一切待我回来再作计较。”
无尘会意点头。
无念骑在马上小声问:“太子怎么了?”
无尘同他使眼色不让再问,驾车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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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麒麟接连十天没见着皇叔。
无尘倒是每日来接她去上书房读书,小肉包只说皇叔往鄂州赈雪灾去了,还奇怪岳哥哥怎的不知。
也无人同麒麟讲一讲事情利害,她便不大明白,偌大的楚国,平日里大小天灾**在所难免,不过赈个雪灾,何以朝中那么多大员不去,非得皇叔亲往?
鄂州遭灾,岳麒麟总算得了搪塞临安郡主的理由,拒绝了临安要她教自己滑冰的请求。太后那厢倒十分平静,也未曾出面相逼,日子过得尚算悠哉。除却心头横亘的那块石头。
前些天她好面子不肯问,那坏蛋连只字片语都未曾留下,也不知他是嫌她那日撂下的话太重,还是事情真的紧到连道别的工夫都不得。到第十天上,实在熬不住,岳麒麟终于开口问了声无尘:“王爷走的时候不曾给孤留下只字片语么?”
无尘面无表情:“留了。”
麒麟急了:“你不早说!”
无尘幽幽答:“太子也不曾问啊。”
麒麟气得咬牙:“那孤现在问了。”
“他说,让您等他回来。”
“就这个?”
无尘也不答,依旧面无表情:“鄂州如今天寒地冻的,王爷走的急,也不知是不是带够了衣裳。”
自云阳归京,二人头回分离得这样久。此番的冷战倒是彻底,反让岳麒麟拣了这个空档,将这回吵架之事细细想了一回。
秦伯纲来信回禀,金雪莲安然,只待来年采摘,褚良春在外耽搁许多天,再过两日也能到府。一切顺遂,可麒麟一想到那个人只为别人活得太久,为成义铺路,为自己筹谋,所做的一切,就觉得他仿佛早已望见了那个最后的终点。
皇叔又是为谁辛苦为谁忙?燕国说到底不是皇叔的,却是父皇留给她的责任。皇叔再怎么将自己逼得透不过气来,说惨点熬一把也就过去了;他不告而别时的那种空空荡荡,才最是教人心慌。
换作寻常人,若是处在皇叔境地,想来要么撒了手消极等死,要么撒了欢挥霍人生。不知皇叔一向是怀着一种怎样绝望的心境为他们做着所有的一切?岳麒麟记得那天,竟还当面指摘他这般为别人做嫁衣,是出于一种特殊的喜好
这算是爱人之间的体己话?这压根就不是一句人话!他揣一颗凉透了的心跑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