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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婕妤气的胸口起伏,袖子下的手攥成拳头,剜了赵怀生一眼,嘴里的狠话还没放出来,后面就响起了一道不紧不慢的声音,“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
赵怀生一抬眼,连忙躬身行礼,“奴才恭迎皇后娘娘回宫,皇后娘娘大安。”
一瞬间,外头守着的人接行礼纳福,只一脸怒色的芊婕妤站着不动。
练月笙瞧她白嫩的脸上还未完全消退的红色指印,眼中升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来,芊婕妤一瞬间只觉得怒气上头,但却极快的掩去神色,盈盈欠身,“妾恭迎皇后娘娘回宫,皇后娘娘大安。”
“免礼。”练月笙瞥了她一眼,看向赵怀生,“怎么回事,本宫远远的就瞧见了,芊婕妤这是怎么了?”
芊婕妤接口道:“回娘娘,没有什么大事,妾只不过是来见陛下的罢了。”她一顿,“只是陛下最近忙着调查娘娘兄长的事情,闭门不见人,所以妾正准备着要回去呢。”
这话意思明显,就是告诉练月笙,陛下你是见不着了,赶紧回你的中宫去。
练月笙但笑不语,薛庆得了师傅的眼色,一转身进去通报去了。
芊婕妤看的暗自咬牙,眼角抽搐。
练月笙也不知道景琰会不会见她,自己对他说的那番话,把他气成那样,估摸着他更加不待见她了,看见薛庆进去,她不免的有些忐忑。
薛庆很快出来,“娘娘,陛下请您进去。”
芊婕妤惊愕,“什么?”她看着薛庆,“不是说陛下不见人的吗!你没说我也来了吗!”
练月笙心情一松,朝芊婕妤斜睨了一眼,“本宫今日回宫,本就和芊婕妤不同,陛下理应见的。”她笑吟吟的,“芊婕妤先回罢。”语毕,便径直而去,赵怀生和薛庆紧随其后。
站在宣政殿门前,练月笙深吸了口气,迈过门槛步入殿内,身后赵怀生把门掩实,她往前走了几步,闻到了漂浮在空气里的淡淡幽香,鹤嘴鼎炉里的熏香从鹤嘴里升腾出来漫上半空消散,透过那层烟雾,她瞅见了龙案后的那个人,虽是看不清容色,但也只是他是冷着张脸。
几步上前,她低头行礼,“臣妾参见陛下,陛下圣安。”端的是无比恭敬,心头又忐忑起来。
景琰瞧着三日前还和她怒目相对的女子,现在温顺的犹如一只猫儿似得,心下一时不知是诡异还是松了一口气,脸上沉冷之色再也不自觉间缓和了一点,“你哥哥可无事了”
话一出口,景琰就是一怔,本来是要让她起的,怎么问出来了这话,不是早就知道练玉珩醒了吗。
上头那位没让她起,她就不能起,欠着身回道:“多谢陛下记挂,臣妾哥哥已经无碍了。”
“你,起吧”他声音微沉,让她起了。
练月笙依言起身,低着个眼睛,不说话。景琰在薄雾中见她眉眼低垂,纤长的眼睫犹如蝶羽一般。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殿里气氛一时间陷入凝寂。
片刻后,练月笙眼睫轻轻一颤,唇瓣翕动,磕磕巴巴的说到:“对对对不起”脸上红了一片,低着眼睛不敢看人。
景琰静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竟是心里一松,练月笙垂头说:“我错怪你了”
景琰沉默,看着练月笙越来越红的脸颊,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就说到:“你不一口咬定是朕要害你哥哥了?”他试探着问,就连自己都没察觉出自己的语气变化。
练月笙怔了怔,“陛下您想听实话吗?”她抬眼问。
他愣了下,嘴里却说:“前几天你真话说的也不少。”
闻言,练月笙又是恼的脸色一红,别开眼睛,低声说:“陛下一直忌惮着宁国公府,所以若是宁国公府出了什么事,臣妾第一怀疑的就是陛下。”一顿,“臣妾至入宫,虽说过的小心,但何时不也是担心陛下对臣妾出手。”
她转眸,看向景琰,“就这就是臣妾的实话。”
景琰再次怔住,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清明一片,她这话也对,他确实没有反驳的理由,但是,“那朕今儿个也向你说句实话。”一顿,目光深邃,“朕确实忌惮宁国公府,但朕若要对付,那是堂堂正正的,绝对不会用那么下作的法子。”
说到底,他还是要对付宁国公府。她垂眼叹口气,“陛下,我爹他为国效力,一生忠良,绝无反心。”
在皇权面前,功高盖主的朝臣哪个会落到好下场,皇帝的忌惮心自古就有,何必管你是不是忠良,一旦你让他感觉到了威胁,必会被他列为必除之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