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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髻,一支玉光清雅的鳊鲲点金滚珠步摇插在髻中。娇小的耳垂上挂着一对虎睛石银质坠子。整个人看起来清新俏皮,又带了不容抗拒的贵气。
与她比肩走进来的是任妃,她眉目犹如一幅写意泼墨画,虽不亮丽夺目,气质却宛然天成,迤逦走来,恰似山水画中信步踱出的美人,婉约大方。她身上点缀极少,头发只别了一支绿雪含芳簪,耳垂处戴了水滴状珍珠银线坠子,一袭简单的月白色水纹凌波裾摆长裙,腰间挂着青翠欲滴的翡翠环佩,再无他物,但飘逸如仙。
在座的几个人纷纷站起行礼:“贤妃娘娘吉祥,任妃娘娘吉祥。”
“免礼吧。”徐贤妃目不斜视,悠悠说了一声,自去坐好。任妃只淡淡笑着,轻点头,随之坐下。
几个人这才收了礼,各自坐好,也不吵闹了。
徐贤妃身体微倚在花梨木交椅靠背上,笑道:“老远就听到张妹妹在教训人,可是不满昭阳殿的哪个宫女?”
昭阳殿这三个字重重落下,张修容这才恍然刚才做了一件多大的蠢事,虽是奇怪徐贤妃今日怎么帮着淑妃说话,仍陪着笑道:“嫔妾哪里敢对淑妃娘娘这里的宫女不满,不过是昨夜未睡好,早上心里有些气,话说重了些,娘娘勿怪。”
“原来是这样,本宫还以为是修容妹妹两个月没有背诵《女戒》,又忘了里面的内容了呢。”
徐贤妃笑得娇娆似花,张修容脸色却骤然一变,额前布满涔涔冷汗:“贤妃娘娘亲自教导,嫔妾不敢忘记!一会晌午回了殿,嫔妾立刻默写下来,交给娘娘审视!”
“修容妹妹太客气了。”徐贤妃掩唇笑笑,转了话题,“你适才说昨夜未睡好,可是因为许久不见皇上,心中记挂?”
这句话虽是讽刺张修容不得圣心,但更重要的是针对冷晴霜昨夜再次侍寝。两个月前她允了诺不争宠,可这段时日以来,她得到的圣宠完全不亚于淑妃贤妃两位,便是她冷晴霜再老实无光,贤妃也看不过去了。
果然,顿了顿,徐贤妃朝冷晴霜亲和笑笑:“冷妹妹,本宫也好几日没有得见圣颜,不知皇上近来身体可好?”
冷晴霜将双手搁在膝上,有板有眼道:“皇上有几位娘娘的关心,必会好好保重身体的。”
这句话挑不出什么错处来,徐贤妃也无意于继续刁难,只笑笑便罢了。那边天雪已经扶着庄淑妃出来了。在场的几位嫔妃全都站起,行了礼:“嫔妾给淑妃娘娘请安,淑妃娘娘万福金安。”
庄淑妃脸庞瘦了些,眼眶凹陷,铅粉也没有盖住眼圈的乌青。她勉强笑笑:“都起身吧。本宫近日身体不适,昨夜入睡艰难,起晚了些,众位姐妹们勿怪。”
“淑妃娘娘料理后宫琐事,实在操心劳神,可要保重身体才是!”荣充媛连忙表关心道。
“是啊。”徐贤妃娇笑了声,关切道来,“娘娘身体金贵,若是有何不爽之处,那整个后宫秩序岂不都乱套了?嫔妾们还要倚仗娘娘过安逸日子呢!”
荣充媛打了个哆嗦,瑟瑟缩着肩膀再不敢言语。
张修容嗤笑了声,掩面道:“荣妹妹真是急切着表忠心,不知道的,还当充媛妹妹是太医呢!”
“荣妹妹也是一片好心,淑妃娘娘身体本就重要,难道修容妹妹竟一点也不关心?这个当口了还说风凉话,真是叫人寒心!”白修仪斜睨了下张修容,讽道。
张修容气愤,然不能顶撞白修仪,只捡了尖利的话去刺荣充媛。
荣充媛和张修容素日就不对脾性,积了不少怨怼,竟然你一言我一语,就此互相挖苦起来。
庄静容身体委实不爽利,听着这吵闹声嗡嗡作响只觉得头痛欲裂,本想牵动嘴角微笑着劝解,孰料才张嘴,就觉得整个世界天翻地覆一般,色彩骤然黯淡。
冷晴霜捧了青瓷杯盏缩在角落目瞠口呆瞧着热闹,暗暗感慨唏嘘她们两个都是如此伶牙俐齿,句句话踩对方死穴,定是修炼良久,功力深厚。臆想间却猛然听得一声尖叫,惊得抬头一望,只见庄淑妃两眼一闭,身体直直往后仰倒,紧接着就是一片哄乱声嘈杂响起——“淑妃娘娘,淑妃娘娘,你怎么了?快来人,去请太医请皇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让你们再吵,把好脾气的淑妃娘娘都给气晕了吧,看你们肿么办
☆、芳岁不我与
淑妃当堂晕倒,乃是大事。昭阳殿的掌事宫女天雪报告上去的时候,君尧兴正在和几位臣子商讨事情,闻言当即搁下折子,连步辇也顾不得乘坐,一路健步如飞赶到内阁,遣散了围拥着的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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