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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爷爷,吉时快到了,竹沥催了我一遍了,我要去换衣服了。”没法听风不语说下去,寒婧逃似的屋里,不留心撞在贴着红绸喜字的门上,被竹沥搀住,扶到了妆台前。
屋里一片喜庆的红色,桌上摆放着红枣桂圆等各寓意喜庆吉祥之物。寒婧坐在锦杌上,任由竹沥带着一群侍女给她梳妆打扮。
重重帘幔射入的光逐渐黯去,喜烛映得满室红光,云母镜屏光影绰绰。菱花镜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黛眉微锁,透着冰霖冷意的眸子折射着清辉,猩唇半启欲语还休,美则美矣,却过于冷了。竹沥拿起白玉胭脂盒,正要为她凝脂白玉般的脸庞染上腮红,寒婧忽然扬手打翻了胭脂盒。
“小姐——”
“就这样。”
没有嬉笑玩闹的时候,寒婧的言行举止中总是自然流露出不容人直视的威仪,如同她曾对爹和胡姨娘说的那样:“娘亲虽然走得早,但是该教给女儿的,都教过了,寒婧纵然愚不受教,娘亲教的却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其实真的不用姨娘多事,我只是喜欢破坏规矩罢了。”她乐意的话,也能端庄优雅得让人挑不出毛病。大多时候,她都是在破坏规矩。
寒婧四周的气流似是聚成一股无形之中的压抑,竹沥一声不吭的给寒婧盖上喜帕,别的侍女更是多揣着几分小心,屋子里瞬间鸦雀无声。
按寒婧的要求,一切从简,所有繁琐的礼仪都被简化。杨烽的母亲首先不乐意,认为太寒酸,丢了杨家的脸面,可是她的意见被忽略。吉时到,寒婧在竹沥的搀扶下进来,拜堂也完全是走过场,她脸上维持的笑容更僵硬了,险些就要爆发。
杨炻低声提醒:“娘,已经这样了,别节外生枝。”
杨烽感激的看了大哥一眼,现在他也是焦头烂额仅能维持表面的平静,实在无力应付发飙的母亲。
长辈们感到实际情况可能并不像杨烽说的婚事不便铺张,而是小俩口之间出了问题,却有很有默契的没有问。
没人闹洞房,竹沥她们识趣的退下,杨烽用喜秤挑起红盖头,入眼的那张精致的脸,逼人的华贵以及与生俱来的妩媚,却又冷得仿佛能刮下一层霜。
“阿婧——”
“这是一桩交易,杨烽,我履行了婚约,明天,你所有的手下都给我调到南漠帝都去,没问题吧?”寒婧冷冰冰的说。
千言万语,都被那冰冷的话语冻结,杨烽狼狈的点头说:“行。”这一刻,他感到寒气从全身的毛孔里渗进去,平生第一次他有了手足无措的感觉。
“那好,我先睡了,麻烦出去关上门。”寒婧不再看杨烽,合衣平躺在床上,连鞋子也没脱。如果掀开她交叠在小腹上宽大袍袖,能看到她的十指交叉握着,指关节泛白。
“今天是我们洞房花烛夜,你让我去哪里?”杨烽叹道。在他,这已经把姿态放低到尘埃里,差不多算是乞求了。
心在颤,眼前却又浮现夜孤云抱刀的身影,寒婧的心又硬了:“那是你的事。”
什么时候睡去的,寒婧不记得了,只知道睡之前杨烽已经离开。清晨醒来,鸟声啾啾宛若多年前在寒家庄的早晨,睁开迷朦的眼,还有过片刻的恍惚。旋及,她感到有一双手在她腰际上下摩挲,下意识的歪过头去看旁边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
杨烽正痴迷如许的望着她,“醒了?”他柔声问,伸手想来拂去她脸上的发丝,“啪”的一声被她无情的拍开。
掀开包裹薄薄的锦裘,寒婧发现自己外衣与鞋袜都脱了,不带任何表情的扫了杨烽一眼,她一言不发的起床走了。
走出大门,撞上一群缀珠挂翠的华服贵妇人正要进门,寒婧眼皮也没朝她们撩一下就扬长而去。
“她这是什么态度!”
“太过份了!”
“她这是冲我们吗?”
“我们杨家的媳妇里,还就这么一朵奇葩啊。”
女人们叽叽喳喳的声音飘到寒婧耳朵里,她忽然觉得可笑。假如,没有发现杨烽的真面目,她或许也会成为这群女人中的一个吧?杨家媳妇,呵呵,真是讽刺。
心情忽然变得平静,寒婧直接来到总殿专属的飞舟停放场,杨烽的手下已经在他的专属飞舟上待命,等她一上来,飞舟立刻起飞,看样子是杨烽事先交待了的。
“副殿主,这一份是玄神殿南漠分殿的势力分布图,这一份是关于寒老夫人被害真相的调查报告,这一份是目前玄神殿南漠分殿弟子活动情况。”乔森把三叠资料摆到寒婧面前,态度比以前恭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