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1/4 页)
曾经,她有多么恼恨耶律冲的欺骗与伤害,可是一听到他要死了,她居然觉得心痛。
是的,心痛,那种一点点像蚕食一样泛上来的疼痛,到了现在,已经将她整个人彻底地掩没了。
她在榻上,无意识地翻着身,却怎么也找不到让自己最舒适的姿势。
房门轻轻响了一下,似乎有人走了进来,那是特意放慢的脚步声,似乎怕吵到了她一样。
不会是西江月,西江月一向大大咧咧惯了,才不会跟她这么虚情假意的客套,那么,就是彩灵了?
可是她明明已经吩咐说她要睡了,不用进来服侍了的。
司悠刚想拉开丝被看看是谁,有一只手却小心翼翼地拉开了她蒙在头上的被子。
屋子里没有点灯,只有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纸透进来,映着一双灿若星辰的闪亮眸子。
是番劼。
彼此的目光对上,两人都有些吃惊。
司悠已经一骨碌地爬了起来,有些失措地道:“殿下,怎么是你?”
称呼的悄然变化,让番劼有些微微失神,他有些尴尬地笑笑道:“彩灵说你睡了,我只是想进来看看你!”
“没,没有,我还没有睡着!”司悠结结巴巴地说着,却又觉得这话真是多此一举。
她伸手理了理青丝,因为休息的缘故,发髻已经都拆散了,乌黑的秀发垂着,衬得她的脸有些苍白,却无损于她的美丽。
番劼轻轻叹了口气:“永宁,我今天来,是有话想跟你说!”
“那,那就说啊!”
心里很清楚他想说什么,于是在这句话之后,两人都有些默然。
要爱情还是责任(2)
“这些日子,我去荒滩布兵了。段昭昀手里没了人质,我们也就不用投鼠忌器了!”
还是番劼先打破了沉默,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这些日子的去向。
司悠点点头,淡淡地“哦”了一声,知道他想说不是这么简单而已,她无话可说,只等着看他说些什么。
番劼是个难得激动的人,他向来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什么情感都掩饰得滴水不漏。
可是看到司悠如此轻描淡写的态度,也有些把持不住了,他一下坐在床边,冲动地抓起司悠的手。
但是对上她有些微微错愕,却更多是探询的目光,到了嘴边的千言万语只变成了一句话:
“永宁,我很对不起,但是,我没有骗你,我是真心想娶你做我的妻子的,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没有忘记当初说的话。”
司悠轻轻勾了勾嘴角,依旧无话可说。她是要相信他,还是不呢?如果真如他所说,那娴妃呢?
似乎一下子就猜到了司悠的心事,番劼接着道:“至于娴儿,我与她是去年才成婚的。父皇的身体近些年来一直都不大好,到了去年,越发是差了。我一直都找不到你,所以一直都没有成亲,只是父皇,他说他希望看到我能有一个子嗣,他想看到彛��蠹逃腥恕!�
说到这里,番劼自己都有些无可奈何,他这样一个横刀立马,在千军万马前都可以面不改色的人,却还是逃不开古往今来的君命父命。
“你没有错!”
这句话司悠是真心的,她能理解番劼的做法,没有什么不妥当的。
“可是,我却对你不起了!”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司悠摇了摇头,“你我之间并没有什么承诺,孩提时候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劼哥哥,我真心把你当成我的哥哥,看到你如今为人夫为人父,我很替你高兴!”
多违心的话,那她在那天那么失落,那么落魄又是为了什么呢?
要爱情还是责任(3)
连番劼都不相信:“你真的高兴?”
他挑起眉,被她的这句话弄得心里空落落的。
“是,真的高兴!”司悠重重地点头,仿佛这样,就表示她说的都是真的一样。
番劼握着她的手越发紧:“那么,永宁,你愿意做我儿子的嫡母吗?”
“什么?”
“做我的太子妃!以后的皇后。”
他因为自己没有说清楚,更加清晰地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
太子妃,皇后?司悠迟疑地看着他,有些搞不清楚这两种身份之间的关系:“娴妃她……”
“她只是侧妃,不是太子妃!”
太子妃的位置,他从来就只属意她一个人,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