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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北殷身子一震,雪初蝉居然了解他的心思,他是个固执的人,一旦认定了目标,拼了命也在所不惜。今天他觉得雪初蝉不可杀,就一定会和柳沉烟对抗到底,但是他说不出具体的原因,他也
无法说服柳沉烟。只怕逼到最后,他们兄弟要刀剑相向。雪初蝉看出了他的心思,劝自己不要和
师兄发生争执,苍北殷忽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样一个冰雪聪明、善解人意的女人,就算是淫
妇又怎么样?
雪初蝉淡淡地道:“如果一面镜子出了裂纹,是任何东西也无法让它复原,你的打破如果毫无意义,就不要轻举妄动了。”
苍北殷回头看她,她微笑着点点头,她的意思他在顷刻间就明白了,可在这瞬间,柳沉烟出手点了他的穴道。苍北殷大惊,因为感觉告诉他,柳沉烟要下毒手了,不由惊呼:“大师兄!”他只叫了三个字,柳沉烟顺手把他的哑穴也封住了。
柳沉烟冰冷地问:“雪初蝉,你知罪吗?”
叶十三不屑地道:“柳沉烟,你什么时候从归天教的魔王,变成了审案的官爷了?你们如此兴师动众的到我们这里来,不就是替阴如意来要挟我们吗?你们回去告诉阴如意那个畜生,我们小姐
是何等人物,岂能受他所制?由他摆布?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下次让我碰到,他就死定了。”说到这里,叶十三怒意满怀。
艾狂歌冷冷的道:“我们收了涂冷的钱,来要雪初蝉的命。”
涂冷的名字就像晴天里的一个霹雳,雪初蝉浑身一震。
掏出一封绢书,艾狂歌冷冷地念道:“家门不幸,涂门雪氏初蝉不知羞耻,红杏出墙,有失妇德,犯七出淫逸之条。然孤竹家无下堂之妇,特邀二君取其性命,以正家法。”他念完了 ,展开那封绢书,署名很清楚的写着涂冷两个字,还盖着孤竹家的印鉴。
柳沉烟冷笑一声:“涂公子说了,如果雪初蝉竟敢反抗,孤竹家就会把雪家踏为平地。”
这封绢书不会有假,因为柳沉烟杀人是不需要理由,他不必利用孤竹家故弄玄虚。
雪初蝉的神色渐渐的凄凉如雪,她虽然满眼痛色,但是却没有太多惊讶,半晌才说了一句:“心若在红尘恩怨里边翻滚纠结,眼睛就再也看不清是非黑白了,原来他,也不过如此。”
这句话,苍北殷并不完全明白,但是语气苍凉,令他置身于浩瀚大漠,无论天地,无论东西南北,都看不到尽头。
眼中,杀气渐生,叶十三急道:“小姐,小姐,你已经不姓雪了,你已经被逐出了雪家,他雪漫天无情无义,你不要顾念什么父女之情了,本来就没有什么父女之情的……”她越说越急促,越来越慌张,显然她对雪初蝉的决定早了然在胸。
雪初蝉黯然地道:“十三,还记得我们结拜时候的誓言吗?”
轮回之后的轮回
誓言,多少人在结拜时都说下令天地动容的誓言。
可是这一生,浮沉遭际,恩怨情仇,时过境迁,到了最后,谁还记得当初的誓言?
叶十三的泪水潸然而下:“我记得,我们结拜的时候说过,奈何桥可以过,孟婆汤绝对不喝,让
我们生生世世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像俞伯牙和钟子期,像左泊桃和羊角哀。”
雪初禅淡淡地道:“我知道你不会忘记,十三,你既然认定了我这个朋友,我还没完成的事情,只有托付给你了。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的朋友不多。”
叶十三急道:“可是小姐,你,你为了雪家不值得。夫人为了雪家陪上了一生,小姐,你还要重蹈覆辙吗?”
雪初禅幽幽地道:“十三,你该知道,我绝对不会违背母亲的遗愿。我会做什么,你应该知道的,你要做什么,你也该知道。”
叶十三的眼睛中泛起杀机:“小姐,什么狗屁雪家,什么狗屁婚约,我说了你就是不信,涂冷那不是个凡夫俗子?还不是一样被流言迷惑?什么谣言止于智者,小姐,他不是智者,他是个愚不可及的畜生……”
雪初蝉不再理她,挺起了胸膛问道:“他要我怎么死。”她的眼睛望着远方,淡漠而空洞。
柳沉烟多少有些意外,因为无论是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要辩解,都想逃脱,绝对不是她现在这样的表情,她的样子是心灰意冷,连生死都看淡了。他犹豫了一下,道有些不知所措了。
苍北殷急得冷汗淋漓,他好像猜到了雪初禅要做什么了,虽然不过匆匆片刻的接触,他可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