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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北殷心头无端的一疼,黯然道:“辛二爷,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毕竟这是她最后的要求。”
辛无泪本不想答应,但是他的心肠也不是铁做的,他看着地上断了的那只手臂,逐渐的失去了血色,从洁白如玉开始变得灰青,在灰尘中花一样的枯萎,不由摇头叹气道:“你为什么姓雪?”
他这么说是答应了。
雪恨鸥身体摇了摇,眼泪悄然流下来。
两滴。
雪恨鸥的眼泪只流下了两滴,便不再哀泣。
她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恨意。
仇成怨毒
雪家,静的象座坟墓。
雪漫天从女儿未晴的房间出来时,好像见了阎王一样,脸色铁灰,头脑中空空的。客人怎么走的,他不知道。他只记住了那些来客看到那不堪的情景时,满脸的诧异,然后转为不屑和讥笑。他们口中打着哈哈,然后告辞而去。
雪漫天浑身都在发抖,屋子里传来雪未晴的哀泣之声,这哀哀的低泣更让雪漫天怒火中烧,他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当中,然后叫家人钉死了门窗,锁上了铁链,又浇上了火油。
没有人敢表示一点的疑惑,狂怒之中的雪漫天显得狰狞恐怖。有人将火把递了过来。
雪漫天仰天嘶叫:“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你在惩罚我吗?我们雪家作了什么孽啊,怎么生下一对猪狗不如的畜生啊!”
“爹爹,您放过小妹吧,不关她的事情,所有的罪,我一个人担着就够了。”雪飞沙的声音传出来,很冷酷。
雪未晴的声音也传出来,带着戚戚的哭音:“爹爹,三哥还要代表我们雪家去决斗,他不能死!爹爹,让我代三哥去死吧!爹爹,虎毒不食子,反正,女儿是外姓人,我活着也了无生趣,不如以死谢罪!”她说到最后,声音是哽咽的。
雪漫天狂吼了一声:“你们都给我去死!”他浑身发抖,把火把投到屋子里边,轰的一声,烈焰飞舞,浓烟滚滚,雪未晴在浓烟中搜心煽肺的咳嗽,她已经武功尽失,难以禁得住如此浓烈的烟火。
雪漫天的眼角和唇边一直在跳,眼中红红的充满了杀气。
“乒”的一声,房顶崩开了一个大洞,雪飞沙抱着雪未晴跳出来,雪未晴已经气若游丝,仿佛瞬间就会咽下最后一口气。
雪漫天指着他,怒道:“你敢出来?你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因为愤怒,每根头发都在发抖。
雪飞沙眼色阴红,冷冷的道:“你必须放过小妹,她是无辜的。你要我的命,很容易,我在这儿恭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不许你碰未晴。”
雪漫天状如疯癫:“你们两个都要死!你想救她?先杀了我!”他吼着抡着拐杖向两个人打去,恨不得把两个人立毙杖下。雪飞沙连躲都没有躲,他只是护住雪未晴,现在的他,早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他的痛苦来自灵魂深处,甚至看着雪漫天老态龙钟的愤怒,他有的只是莫名的仇恨而不是负罪感。
拐杖痛击之下,他觉得心口发热,一口血喷出来,身体也晃了一晃,他忽然想起了“同命鸳鸯蛊”,他现在受了伤,小妹岂不是要……低头看时,雪未晴虽然闭上眼睛,但是脉象还是很平稳,她只是被烟呛到了而已。
难道薄凉在说谎?
雪漫天也停了手,他呆呆的望着雪飞沙,方才他是急怒攻心,每一杖都全力击出,都有千均之力。要是在以前,只要一杖打下去,雪飞沙轻则骨断筋折,重则命丧于此。但是现在看他虽然也受了伤,不过无有大碍,一天之间,雪飞沙的武功不可能突飞猛进到如此境界。如果雪飞沙和他拼命的话,他道未必是雪飞沙的对手。
雪飞沙抱着雪未晴大吼一声:“薄凉!”他额头的青筋都跳了起来,眼神凶如恶鬼。
薄凉站在燃烧的门楹下,沉重的呼吸声透过火光,折磨着每一个人。她脸上的笑容是让人不寒而栗:“雪飞沙,我以为你忘了我了。”
雪飞沙怒道:“你骗我!”
薄凉笑道:“是啊,我骗你了,不然,你们兄妹怎么上演游龙戏凤的好戏?只是,同命鸳鸯蛊可不是骗人的。”她抽出一把匕首来,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的割了一刀,鲜血迸溅,雪飞沙立刻感觉到手臂上也有刀刺之痛,不由失声惊叫。
原来同命鸳鸯蛊是下在薄凉和雪飞沙的身上。
薄凉手中的刀带着快意的血光,她站的地方,火焰飞腾,如果她烧死在里边,那么雪飞沙也会跟着陪葬。
雪漫天恢复了理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