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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我翘了课,乘了公交车杀到菲德公司。
菲德见我来者不善,就好言好语着问你怎么来了。我也不跟他废话,一开口就是:“最后问你一遍,借还是不借。”说着,将借条不客气地拍他桌上。
看也没看一眼借条,菲德只轻轻吹口气,就把它吹得飘落了地,“不借。”冰冷的口气,冰冷的眼神,还有傲慢的态度,象被人狠狠掴了一记耳光,我已然被羞辱得颜面扫地。
真不该,真不该来这里丢人现眼、自取其辱的,我以为自己是他的什么……是唯一?还是特别?实在太笑人了!
弯腰拾了字条起来,紧紧捏在手心里,我忍住了眼里的泪水,头也不回地离开。。。。。。看清了事实真相也好,免得自己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一相情愿。
走在太阳晃晃的马路上,眼前没由来的阵阵眩晕。
好象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被毁灭了,好象是全世界的人都露出丑恶的嘴脸,同情心算什么呢,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同情心和善良都是不值一文的垃圾。
就那么浑浑噩噩地站在站牌下等车的时候,我听到了有人愉快地叫着我的名字,一抬头,似乎有道灿烂的阳光乍现在眼前……皮肤黑黑的高大男人正耀目地微笑着看我,“陈非。”报出家名,他伸过手来,跟我一握,沉甸甸的大手手心里汗津津的,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可以借我一万块吗?”神情恍惚着,我脱口问他,陈非怔一怔,再次露出很阳光的微笑:“好啊,没问题。”
“谢谢。”我的眼睛亮了起来,衷心地感谢着他,开心地笑了出来。
第26节
拿着陈非借我的一万块,我马上给钟离送去。
说好在大学门口碰面,等我看见了钟离,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才不过半月没见,他竟消瘦了许多,两只眼睛也没了神采,木木的。
接了钱,钟离嗫嚅着嘴唇小声说:“师哥谢你了。”然后,他言不由衷地扯动嘴角笑一下,竟是比哭还要难看百倍。
“怎么了师弟,出什么事了?”
我是真有些担心,钟离却摇摇头:“也没什么。”
没什么才怪,我搂着钟离的肩膀说要请他吃饭,他的身体竟条件反射般僵硬起来,“不了,晚上还得打工呢。”他不显山不露水地推开我,拒绝了。
他越这样我越觉得有鬼,越不放心,这家伙肯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藏着掖着,我今儿个非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
“跟师哥说说,打的什么工,在哪儿打工?”
“师哥你别管了!”
在我的逼问下,钟离节节败退,竟慌乱到撒丫子就跑,我在后面紧追了几步没追上,才想起这小子练过一百米。
都说好奇心可以杀死猫,我偏不信那邪,一定要探个究竟。
在钟离的宿舍楼外猫了将近俩钟头,天都黑了才见钟离鬼鬼祟祟地出来,手里还提了一黑塑料袋。
这小子搞啥飞机哪?不是去抛尸块吧?想想,我自己都冒冷汗,赶忙地跟了上去。
出去校门,钟离坐上了公交车,他从前门上,我从后门上,车里人挺多,他心事重重,也没发现我跟踪他。等到了北原大街那站,他下车,我也跟着挤下车。他在前面走了一百来米,拐进一小巷,然后进了家酒吧。
这门咋这眼熟,我疑惑地左看右看,最后终于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我来过一次的“黑暗森林”嘛……林如曾经推荐过的忒刺激的地儿。
反射性地去摸摸口袋,中午在地摊买的水果刀还搁在里面,我不由苦笑一声:没想到小刀没削成苹果,先用来自卫了。
推门进去,里面黑乎乎的,光源稀少,我迅速找一忒黑暗的角落坐下,跟服务生点了两瓶啤酒。
寻摸了好几圈,也没寻见钟离的人影。过了会儿,我终于发现了目标……钟离换了时髦的衣服,也换上有些妖冶的表情,倚在吧台旁,拿媚眼一下一下地撩人。
操!这家伙怎么干起这种营生,他也想学人家出来卖吗,卖自己的容貌,卖自己的身体,卖自己的青春。钟离,师哥不是借你钱了吗,你咋还糟蹋自己呢?
我痛责着,默默注视钟离的侧影,他没注意到,也不会注意到,仍是笑得招人极了。
“咔啦”门又开了,进来俩高个一矮个。大概是认识他们,钟离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他僵了一下脸,然后勉强着笑面相迎。
等那仨人走到光亮的地方,我立刻认出了他们:李冰、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