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页)
「害羞了?你哪处是我没瞧过的?」贺兰不由分说解开他衣裳,眼睛盯著那右肩上的伤口看了半天,才怒骂道:「哪个王八羔子干的!朕要宰了他!」
楚熙然噗嗤笑出了声,劝道:「您可是皇上,怎麽可以说市井的粗话,给大臣们听到还得了!」
「这不就我和你麽?我心疼一下还不行?」
像个被人委屈的孩子般的贺兰,可爱得让楚熙然措手不及。
「幸好结痂了,回到京城找太医弄点药来,包你恢复成以往皮光肉滑的样子。」贺兰抚上那开始愈合的伤口,可以想像过去那里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敢情你把我当猪了?还皮光肉滑呢!」楚熙然好笑地瞟了身边状似卖狗皮膏药的人一眼。
「你知道我会心疼的。」
贺兰火般的注视让楚熙然低下了头,随之的吻彷佛惊动了天地,让人晕眩下,忍不住回手相拥。
如果时间只是停止在这一刻,也许,他们真的会以为,彼此是如此深深的相爱著,爱到可以交付自己的所有。可错了,天还是会亮,当彼此再度平静下来,前一刻交缠的汗水,已是过去激情。
贺兰望著外头蒙蒙亮的天,看著怀里累坏的人,眼神从温柔到冰冷,又从冰冷到无奈。几番交战,终还是把人搂得紧紧地,放不开手。抚摸著那人手臂上的伤口,想到奏摺上所谓的伤口恶化,又看看明明结痂了的伤,笑不禁更冷。
怀里的人动了动,悠然醒来,战後放松的心情让他恢复了之前的慵懒,磨蹭了半天才睁开眼,看著搂著自己的人傻笑。
「今儿个就要班师回朝了,居然还睡得跟死猪一样,嗯?」
「哼,也不知昨晚罪魁祸首是谁,这麽爱折腾,回头找你的三宫六院去,别大老远跑来爬我的床!」
「你不就是我的三宫六院麽?还有,回去你得把这半年欠的还我!」
「欠什麽了?」楚熙然瞪著眼一眨一眨。
「你说呢?」
贺兰环在他腰间的手指头用力一掐,惹得楚熙然失声连连尖叫「疼疼疼」。
两人小闹了一阵,这才起身更衣,洗漱用膳完了,才正经八百地出了营帐。
皇上按惯例抚慰著众将士,赏赐也随之赐下,不乏获得军功、受封升职,甚至连跳几级的拔尖将领。可这些中,却完全没有楚熙然,这个本该获得最大封赏的人名。
楚熙然知道,带兵打仗,许是可以破例,可一个後宫嫔妃要想在这前面的朝堂上获得认同和封赏,那却是绝不可能的。回了宫,他还是他的楚贵人,当然,也不排除因为这次战役的胜利,而被赐封胜於贵人头衔的嫔妃称号。
苦笑著,却不得不认命,更何况,从今往後他还得更加小心谨慎。这次的摺子本就是他执意如此写的,探的就是贺兰的反应。
若按一个帝王的骄傲,一个嫔妃的病与否,并不真能让他抛下朝政的一切赶来军营;可按一个帝王的警惕,一个将军手握著兵权却不归,却能让他立马抛下朝政赶来一探虚实。
他终是疑他楚家的,在听闻皇上亲临的那一刻,他就绝望的意识到楚家的未来将是如履薄冰、步步艰难。叹口气,抬起眼,不期然对上了贺兰看向他的双眸,有那麽一瞬,楚熙然恍然抓到了里面幽深的压迫和冰冷,可下一刻,又变得如往常般平和温柔。
这戏,是否将越发的难堪了?
可无论如何,他依旧还要装作什麽也不知的楚熙然,由著他去宠,算计著他去宠。
因为只有这样,才不枉当初奋不顾身地往这深宫里跳,一头栽在了这个有著温柔笑容的男人身上。
有些事,真假已难辨,也毋需再辨了。
这一路回京,贺兰是极尽温柔,含在口里怕化了,捏在手里怕疼了,宠得楚熙然就差没要了天上的月亮。也许是不在那红墙里的缘故,楚熙然显得异常开朗率直,彷佛回到了还未进宫时的自己。
他和贺兰一起策马狂奔,一起打著滚在草原上嬉闹,抑或者趁著月色皎洁,双双下了温泉在里头厮混个把时辰。两人彼此胶著的身影也在各地留下了痕迹,草原上的以地为席、以天为被,温泉里的暧昧纠缠、醉生梦死。
贺兰总是牵著他的手,喃喃著一声声他的名字,在每一个拥抱著他而入眠的夜。
楚熙然想,不管将来会怎样,至少这一刻,是真心满足著的,哪怕幸福看起来如此不真实,却还是活生生的存在著。
半夜,他靠在他怀里,看著他熟睡的脸庞,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