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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趔趄了一下,那张白皙如玉的脸上浮现出红艳的痕迹来。
慕容辉难以置信地抬起手,缓缓摸上自己肿胀起来的左脸颊,抬了眼去看眼前的帝王,他有很长时间觉得眩晕,眼前人的样貌神情模糊在眼瞳里,看不清楚。
然后他跪了下来,,双手按在身侧,缓缓把头扣在地上,此刻房中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他却觉得疼,寝阁里很热,他却觉得冷。
慕容辉道:“圣上,若是微臣哪里惹圣上不高兴或是微臣冲撞了圣上,那圣上大可以责罚微臣,打臣廷杖也罢,削官削职也罢,但请不要用这种方法……微臣不是女子。”
歉疚的话都翻腾在喉间,燕帝却是一个字都吐露不出来,听他这般说了,见他在自己面前磕了三个头,告罪离去,直到那扇寝阁门打开关上,掩去了他的身影,燕帝才缓过神
来,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
帝王养尊处优的手,修长洁白比婴儿的皮肤还要细腻,打了人一下,不仅那人脸红肿了起来,就连他的手掌都是红通通一片。
燕帝才觉察出疼来,从指尖开始,蔓延了全身,他走回椅座,扶着把手坐下,却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走出了帝王燕寝,慕容辉尚还觉得胸臆中的憋闷之气没有散开,反而眼前的那股晕眩更强了。走下台阶的脚步摇摇晃晃的,一直守在门外的蒋芸见他这样忙上前来想扶住他,却不防听到一道轻柔的声音迎面传来。
“哟,这不是丞相大人么?”一个打扮得极其华艳的女子提着抱着暖炉缓缓走上来,涂着嫣红丹寇的手伸出来在慕容辉眼前晃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笑:“方才本宫要来觐见圣上,却听宫人们说丞相和圣上在议事呢,现在,可议完了?”
这不是废话嘛!蒋芸看着蔡贤妃那副两面三刀的样子就嫌恶,在宫里端着一副圣上最宠爱妃嫔的样子,其实进紫宸殿伺候的宫女黄门都知道,自从她确诊怀孕之后就根本没有受过圣上宠幸了。
慕容辉抿了下唇,只是缓缓道:“微臣见过贤妃娘娘。”却并没行礼,只是低垂着头一门心思望下走。
蒋芸忙让人把送慕容辉出宫的步辇抬过来,他也不掩饰什么,在蔡贤妃面前反而更加张扬,反正是圣上给了慕容辉的特权,全天下没有哪个人可以挑出刺儿来。
蔡贤妃盯着慕容辉看了一会儿,忽然道:“丞相大人,你的脸怎么了?”
她往上走慕容辉往下走,中间隔着云龙浮雕的御路,正好看到慕容辉的左脸,乍一惊叫出来,台阶两旁值守的侍卫们都忍不住往慕容辉脸上看。
慕容辉露在袖子外的手微微扣了一下袖口。
正在此时,蒋庆健步如飞地跑了下来,满脸堆笑的对蔡贤妃道:“贤妃娘娘,圣上召见您呢,您快着点。”
蔡贤妃受宠若惊的一愣,只得对慕容辉道了句:“要是脸肿了,就那冰块敷一敷吧。”拧过身端庄地向上走去。
“相爷……”蒋芸觉察到手臂上倚重过来的力量,有些担忧地道。
慕容辉对他微微笑了一下,顿时让蒋芸都看愣了过去,他声音放得低沉,有些微的喑哑,他说:“劳烦你帮我取些冰块来。”
在步辇上坐好,靠着车壁等着,车壁上严严实实贴着丝滑的绸缎,上面的菱纹微微凸起,慕容辉抠着一点点,张着嘴才开始大口大口喘息起来。
从不曾意料,从不曾想象,竟然有一天,他会打自己。
脸颊红肿着,刚刚经
受过风霜便又觉得更加辣和痒,偏偏那疼痛是从血脉中延伸展开的,交织在一起的滋味,令他早已无从忍受。
那个人……是真的把自己当成掌中之物了么,招之则来呼之则去也就罢了,竟然以哪种不知道从何处来的怒火发泄在自己身上,还把自己当女人一般打脸。
越是这样纠结着怨念着,他便越是不能够平息下气息来。
不久蒋芸将冰取来了——现在是冬天,冰倒是好取。
蒋芸细心地用一块不知是从哪个宫女手上讹来的手帕,还带着香粉的气息,包裹着裁剪好的冰块绑好成一个手帕包递给他,慕容辉道了谢敷在左脸颊上,步辇这才起驾。
慕容辉回到家时已经过了酉时,厨房正在准备晚饭,严淑君和柳循又共同喜好聊得挺投机的,只是时辰越晚越是担忧,到了酉时严淑君留柳循吃饭,柳循家中也没有别人,回去不过是自己吃自己的,便应了下来。
等车驾在安国公府门前停下,门房迎了慕容辉下车,一面早派人去通知内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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