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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臻一直以他的自持自控力为傲,可在二师兄这件事上,他没有自制力,也没有理智。
这是他的师兄,他的前辈,韩臻曾靠着对他的想象度过无数孤独的夜晚,而现在他就在韩臻身边,第一次这么照顾一个人,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第一次与人如此亲密,第一次对他人袒露情感,韩臻能做的,不能做的,面对梁禄,他都做了。
还能怎么样?韩臻没有经验,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师兄更好。他眼见着师兄在自己身边睡着,这才慢慢起身,理了衣服,提了剑出门而去。
剑门大堂的烛光中,韩臻跪在地上,露着上身,被弟子抡着木杖一下下打着。
光滑的皮肤被打的青紫不堪,有的地方甚至皮开肉绽,止不住地向下流血。
“师父等了你一天,小臻,你当真是一点不顾为师颜面!”
方竹一挥袖,桌上杯碟尽数被
扫到韩臻面前,摔了个粉碎。
“弟子知错……”韩臻低着头,挺直的摇杆被木杖打得不断向前倾身。他说话的声音很小,淹没在木杖击打的声音中,根本听不清楚。
18
18、疗伤 。。。
“朱大人喜欢你,朱大小姐也对你青睐有加,这都是你韩臻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一点不知珍惜,整日跟你二师兄厮混,把师父的苦心都葬送了!”
韩臻还直愣愣跪在地上,像个木头,他身上都是血,血顺着手臂滑下,落到地上被打断的木棒上。
梁禄早上醒来,意外发现师弟并没有和自己睡在一起。透过屏风,他难得地看见师弟趴在他自己的床上熟睡。这个时间,放在往日,师弟是早应该出去见过弟子,然后去碧寒洞练功的。梁禄不解,他走到师弟床前,见师弟身上居然还盖了层薄被,伸手过去要掀,梁禄心里生了坏点子,正要整他一整。结果被子一掀,下面一床的血,都凝固了。
梁禄吓得手一缩,薄被当即又落在熟睡的师弟身上。
韩臻在梦里跪着,听师父训话。
那是他很小的时候,师父说,希望小臻能乖乖长大,娶得一个好女子,再为师父生一个大胖孙子,将来也好继承下药王谷的基业。
耳畔传来声音,似师兄的声音。
“……拿绷带过来!”
师兄的声音一直是很轻的,发怒时偶尔会大声,但平常和人说话都很温和,在床上更是气若游丝,让人恨不能永远堵上他的嘴,不让他再发出声音,唯恐让别人听了去。
韩臻想着,他睁开眼,看到师兄就站在眼前,还以为是梦里,便拉过他的手,凑到嘴边习惯性地一吻。
站在梁禄身后的弟子们顿时惊呆了。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冷若冰山拒人千里的三师兄像撒娇似地吻着二师兄的手,而这个二师兄虽然有些尴尬,但却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你醒了?”梁禄低头瞅着他说。
韩臻歪着头趴在床上,脸色苍白地笑了笑,“师兄在做什么。”
“给你擦药。”梁禄咬牙切齿。
“擦药?”韩臻还在愣神,梁禄弯腰,伸手在他背上拍了一掌,身后的众弟子顿时噤声,就见韩臻倒是没吭声,脸色瞬间青了一层。
滚烫的药汁已经熬好,梁禄把绷带浸在铜盆中,蹲□直视着韩臻的眼睛。
亮如远星,现在却满是血丝,梁禄摸着他的额头,低声说:“要上药,会很疼,封住脉会好些。”
韩臻傻愣愣趴在床上,扭头看着梁禄的脸,摇头,“不用……”
梁禄皱眉:“听话。”
韩臻又摇头。
梁禄怒道:“挨打时你就该自行封住血脉,不然也不会重伤如此,你快给我听话,不然……”
“师父是罚我,不是打我,”韩臻没气似地一字一顿地说,“若是自行封脉,投机取巧,是对他老人家不敬……”
他脸色苍白,显然一晚上被打得不轻。明明昨天这时候还生龙活虎着,到底是挨了怎么一顿打才能被打成这样。
梁禄不解。
韩臻性子里自有一股固执,他认定的事,其他人都很难改变。梁禄站起来,遣身后的人后退。弟子们刚才风风火火地被叫来,本是不耐烦的,见了三师兄的重伤,一个个才开始着急起来,可是他们都只是剑门弟子,没有去药门习课的资格,最后动手的还是梁禄。只见他从药门送来的药箱中翻来翻去翻出一把长长的舌剪,熟练地剪开韩臻沾满血的里衣,血肉模糊的背脊和后背的衣料彻底纠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