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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开,一个青衫男子正站在门外,韩臻看他一眼,俯身抱拳:“顾掌门。”
顾良青看他苍白的面孔,料想他或是已经看了那药方。他挥手让韩臻站起来,看着面前这个一表人才的年轻人,听梵烛长老说,他只有二十岁。
二十岁,和锦雁分别那年,他也是二十岁。
顾良青从袖中拿了一个小小的珍珑,手指捏着放在韩臻手里。
韩臻低头看着,再抬头看他。
“今日下山,到晋都齐仙楼,找一个叫慕渠的人。”顾良青对他说,说完便转身走了。
晋都,齐仙楼。
韩臻一袭黑衫,骑了匹快马,他腰间挂着两块系在一起的环佩,背上背了个小小的包袱。骑到楼下,他翻身下马,将马给了身边小厮,他飞快进去。
大堂内尽是食客,韩臻重伤初愈,身体还有些僵硬,他走向掌柜,对方一看他,惊叫一声:“韩少侠!”
韩臻一怔。他并不知道,在这段时间,晋都发生这么大的命案,药王山又人去
32、江湖路 。。。
楼空,谁人都以为韩臻是也死了。
“少侠大驾光临,齐仙楼……”
“你就是韩臻?”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喝问,打断了掌柜的寒暄。
韩臻转头,才看见身后早已站了一个男人。
他看上去和韩臻差不多年纪,穿了一身素雅却不简陋的长袍,眉目疏朗,长发在脑后用一根白丝绳系起,他一双眼睛打量着韩臻,没什么表情的面孔片刻后露出一个微笑。
“光霁盟慕渠,奉掌门之命,来陪韩兄走一遭。”
“长老刻得一手好字。”顾良青站在空荡荡的药王谷后山,抱着剑对方竹说。
方竹把木碑一掌楔入土中,伸手抚摸着上面的名字。
“是师父教得好。”他说。
已是黄昏时分,方竹洗净了手上的泥土,转身看着身后的顾良青。
“这几日让顾掌门苦等了。”
顾良青微笑:“可以出发了?”
方竹站在剑门大堂外,一步步走下台阶,边走边看着身后这空荡荡的山谷。
剑门大堂,训练场,兰园,药门六馆……
师父亲手建立起来的基业,终还是毁在了自己手上。
“走吧。”他说。
“长老不带些什么走?”
方竹回头:“顾掌门寻人心切,在下也是归心似箭,就不要再耽搁了。”
药王谷虽好,却到底不是适合方竹的地方。
自拜入擎真大师门下,方竹就发誓此生再不杀人,那些从蚀荒谷带出来的恶习劣性,都被他深深隐藏在心中。
他想做个凡人,想拥有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他想儿孙满堂,他想和徒弟们亲如一家。他知道章京岳天性笨拙愚劣却不忍指责,他知道梁禄心中痛苦却无法宽慰,他知道韩臻真心在哪,可为了师父留下的基业,他不得不让韩臻在他预定的路上走下去。
他想扶韩臻成为自己的接班人,却也想给章京岳的未来一个保障。章京岳有权力,韩臻有功夫,章京岳在山下呼朋唤友,方竹便也想给不爱说话的韩臻寻个靠山。
在蚀荒谷,一切都是武力至上,到了谷外,方竹却有些无法适应。他眼睁睁看着章京岳愈行愈远,看着韩臻和梁禄越走越近,这和他设想的越来越不同。
如果梁禄没有回来就好了。
方竹不是没有这么想过。
若是梁禄没有回来,小臻会是他最听话的徒弟!
……
可是梁禄不回来,还能去哪?
这是他从小看着他长大,最心疼最宝贝的徒弟啊。
“长老,长老?”
顾良青在身后唤他。
方竹抬起头,才发现自己站在药王山门前,迟迟不跨出那步。
他回头看了眼山门。
“顾掌门曾答应在下的五十年之约,可否当真。”
顾良青一笑:“自然当真。”
方竹喃喃道:“五十
32、江湖路 。。。
年之后,纵然门毁衰败,师父在天有灵,大约也不会责怪我了。”
苗疆,麓公山下。
马蹄践踏过蜿蜒万里的罗豊江,朝远处群山疾疾奔去,麓公山就在前方,人到了山下,就能闻到从山上飘下的阵阵香气。
这是苗疆人种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