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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岫羲看向他,眼里全是嘲弄:“说什么?难道这种丧心病狂的武林败类不是死有余辜?”
贺无伦摸了摸晷梦,随即沉默。穆岫羲悠游地背过身走了。莫回袖凑了上来。贺无伦看着眼前这张脸,忽然涌起一阵难以遏制的烦闷。还是那只呆头鹅顺眼一点!他对正要张嘴的莫回袖摆了摆手:“若无他事,还请盟主先安抚众人,看陆掌门到底是被何方势力诛杀,再行商议罢!”
莫回袖被这话一堵,只好回头召集众人验尸,仔细检查伤口刀痕。槐洛秀、岳东辰、陆漫,这些巨商大贾武林名宿接连惨死,实在令人心寒,也没多少人敢在这时候单独待着。一群人将院子翻了个底朝天,居然在床头枕的正下方床板里,发现了一块景平门的牌子。
木头渣子散落得少,上面的巾被破了一块,被血染透了,不仔细看还以为只是条皱褶。牌子上的包银已经全然变形,想来是武斗里情急之下甩出的。
莫回袖将牌子放在桌上,突然把旁边烛台上极粗的蜡烛拿了下来。已经凝固的蜡油之中,静静躺着一截白玉链子,浑然天成,剔透无瑕。
这边贺无伦几步追上了正要去厨房拿东西吃的穆岫羲,把他拉进了房间:“穆岫羲。”
“嗯?”
“……装什么傻!昨夜陆漫死相虽惨,却不及他面色扭曲可怖。纵然被点了哑穴,也就是说不出话罢了,喊叫挣扎也是可以的。指甲里的抓伤、房中的划痕……要说就住在同一个院子中的衡山弟子没一个看见听见,鬼都不信!唯独门闩没有一丝损坏,必然是陆漫自己开的门。能让陆漫放下戒心,衡山派都没有一个!还会有谁?”
“是啊,还会有谁?为他说好话的我?”穆岫羲看了他一眼,依旧悠然撑着床沿。下巴到锁骨因为刚才的拉扯全部露了出来,贺无伦死死盯着他,终于吼出了声:“你到底想怎么样!”继而喃喃道:“算是我栽了还不行么……”说罢也不理穆岫羲,一个人在房内翻找起来。过了半晌,他总算从包袱里翻出一个油纸包来。
摊开的油纸包里只剩了一些白色的粉末。穆岫羲看着眼前的这杯茶无语:“……”
贺无伦恼羞成怒地:“喝下去!”
“就算是下毒……也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好不好。”
“你喝不喝吧!”
穆岫羲看了他一眼,仰头喝了下去,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有一点难受,不过过一阵就好了。”贺无伦盯着门口,手攥得很紧。
一阵响动,笃笃的叩门声,刀剑撞响了腰间佩环,脚步纷杂,人声四处。
来了。
贺无伦握住了腰间的晷梦。
☆、十五月夜
一群人闯了进来。带头的是莫回袖。
贺无伦从腰间解下晷梦,轻轻地放在了桌案上。
叩的,一声清响,让所有人的心跳都停了一下。
空相大师和严清侯在院子门口就停下了脚步,一个念着“阿弥陀佛”仰头看天,一个按着捻着胡子默默看地。
贺无伦心里有了底。他看着莫回袖,盯得他一阵心虚,赶忙从怀里摸出那方似乎是万能的帕子抹汗。半天,才把它收进怀里,用一种不能更谨小慎微的语气道:“贺庄主,我们方才在陆掌门的房中仔细搜寻了一番,发现了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需要你们这么急急忙忙地闯到我屋子里来?拿人还是问罪啊?”
莫回袖的冷汗飞流直下。斟酌了半晌,他开口:“其实,是……我们要问穆公子一些事情。”这又不只是你的房间!你们两个人又没有好到能穿一条裤子!莫回袖在心中哀嚎。
穆岫羲懒懒地坐着,额上的冷汗却渐渐渗了出来。腹部的疼痛尤为剧烈,让他几乎忍不住呻吟出声。而在外人看来,那苍白的面色却昭示了他的心虚。
莫回袖鼓起勇气……轻声问道:“不知穆公子……对这个作何解释?”
他手上,拿着一支蜡烛。很粗的蜡烛,下面凝固的蜡泪更是形成了一个圆盘状的东西。里面,一截白玉链子静静躺着;正是莫回袖在陆漫房中发现的。
那是所有人都印象深刻的,穆岫羲全身上下最显眼的装饰,一枚悬挂在腰际的玉佩。
“不知穆公子能否出示身上原本挂着的那枚玉佩,以示清白?否则……陆掌门等人的死因……”莫回袖没有说下去。
因为贺无伦把晷梦从桌案上,又握回了手里。莫回袖几乎可以隔着那坚硬的剑鞘,感受到剑刃散发出来的灼烫。冷汗涔涔,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