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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偷听这个小插曲,凤行带著临花回太星宫的时候便有些战栗,尤其是又在门口看到了那个丝木,後者眼神躲闪的都像天上的星星了。
太星宫难得的居然有客人,凤行犹豫了一会儿,把睡著的花猫揣著袖子里,还是悄悄走了过去。
“回来了。”临水看到他倒也不惊讶,招手让他过去坐下,继续心平气静地跟下首的人讲话,“消息传得倒快。”
“谁说不是呢。”下首的人倒,声音清清脆脆的,像四溅的珠玉,“一听说二殿下被我们囚禁了,命都不要了,都巴巴地来受死。”
“怎麽了?”似乎还是在讨论墨界反掉的事情,凤行惴惴地问,下首的人看了他一眼,暗色的眼睛里满满的不满。
临水极少避讳他,见他问也不隐瞒:“墨界反了。”他敲了敲桌子,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领头的是谁,牡丹还是蔷薇?”
凤行常怀疑临水的下属都是他的入幕之宾,不然为什麽临水的每个下属都长得这副闭月羞花般的样貌,粉面朱唇,比斑斓山的青衣都靓丽,这个尤甚,低著头只露出一截雪白细腻的脖子,白雪一般。
“是碧火。”
临水眉头跳了一下,才缓缓笑起来:“他都长大了。”
“可不是。”下首的人冷笑一声,“殿下心慈手软,他也长大了。”
他也长大了……凤行心里微微一动。
凤行记得第一次见临水的时候还是人间,那会儿他还只是个小皇子,那天雨下得极大,电闪雷鸣,寝宫里的宫娥站了两排,调弦品竹,棋刃新图哄著他,就怕他被雷鸣声吓著了。
他还记得临水趴在他的蜀绣锦床上把玩著他的毛笔,见他回过头来才微微一笑,敲著床板当按红牙筵歌,那只胡笔被他斜斜地捻在手上,轻敲慢按出的声音比舞娘的溺管笛音都好听。
“你、你是何人?”凤行还记得自己当时结结巴巴地问,甚至不敢尖叫。
太英俊了,笑起来都有日拨乌云之亮。
“临水。”趴在他床上的男人懒洋洋地笑著,所有的宫娥都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似乎完全看不到他,凤行便瞪大了眼睛使劲地眨眼。
临水便笑了,招手让他过去,摸著他的额头哄他,说他资质极好,可以帮自己渡劫,凤行那会儿还小,只觉得这个深夜出现在寝宫里的男人神秘莫测,便答应了。
其实是因为仰慕……弹指间熄烛灭灯隔空取物的本事,在他年幼的时候是多麽厉害,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仰慕临水仰慕的像天神,压根意识不到这个是妖怪。
之後临水便留在了他的寝宫,帮著他一路坐上了太子位,扶持著他一路君临天下,直到他厌倦了人世的一切。
“我可以帮你。”临水听他入魔的请求也不惊讶,捏著下巴笑,“只是你真舍得麽?你还小,不知道这人世繁华多好,情爱最是多余的。”
凤行不听他的,执著地跟他来了魔界,受他指点走上修魔之路,期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这个地位。
现在他听临水闲闲点评碧火长大了,总觉得临水是在说自己。
五百年了,五百年了,自己是不是也长大了……
当初因为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自己便要去修魔,咬牙切齿地发誓要威风凛凛地杀回去,但是等他成魔之後,他连喜欢的那个人叫什麽都忘了。
“大了也好,我还记得他小时候软软的一团,原想给求父皇的,谁承想他跟二哥跑了。”临水偏头笑著,慢慢地喝了一杯茶,凤行总觉得临水偏头的时候很难受,“临夜在呢,就让他去处理吧。”
下首的美人冷哼一声:“让五殿下处理完了,墨界也归他了。”
临水慢条斯理地拢了一下袖子,他其实比凤行都像人间界的人,都是实打实地穿人间的衣服的,多数还是锦绣,上面蓬松松地绣著各色云痕。
“那就给他好了。”临水波澜不惊地道,“不管他,让他闹去,父皇不计较就没什麽。”
“殿下是不是还舍不得?”美人急了,葱管一样的手指搭在小几上,那梨木瞬间就碎了,“有什麽舍不得的!那种孽障,殿下要是愿意,斑斓山美人多的是,想要多少有多少,想生多少生多少。”
“十三。”临水叫著那个美人,手指拂过那摊碎木,小几又拼接了起来,“你怎麽还是毛躁躁的,我刚来斑斓山那会儿你就这样,现在还这样。”
“我可以帮殿下去了那个孽障。”美人咬牙切齿,还咬的颇有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