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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记不清天气的日子,他与临花去玩乐,有个白眉须发的道士拉住他,跟他说了一通奇怪的话,告诉他临花是个妖怪。
那时候的他们,为了可笑的理由忘记一切转生为人,於是他什麽都不知道,他只隐隐觉得道士说的一切都是对的,临花一直都很奇怪,生气的时候会万花枯萎,高兴的时候花开万锦,有时候还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那时候他是将军之子,他现在都记不得他是怎麽想的了,他只隐隐记得当时的自己极其震怒,考虑到自己的身份特殊,便疏远了临花。
他们在一个学堂里上课,现在青君偶然想来,那个教他们的男子居然是阿银殿下。
临花出生富贾之家,他们家却是为官为宰的,本来是不该碰上的,可偏偏临花的父亲爱风雅,凑钱修了个私塾,又请了极好的先生,将交好的几个官员家的公子都接了过去一起读书。
那时候的读书,说是学习,不如说是为了日後的同朝为官做准备,青君的祖父那会儿是殿前都指挥使,人人都巴结的对象,小小的青君自然也是如此。
临花惯风流,小小年纪就手腕圆滑,哄的众人都与他交好,连青君都格外喜欢他,天天都与他腻味在一起。
“他是顾西辞吧。”青君吹了吹雪花,“喜欢你的那个顾西辞。”
那个道士之後,他就与临花不咸不淡的,那时候私塾了除了他,还有一个荣王的遗腹子,荣王死得早,还没来得及受封就薨了,并无封地,於是留下的那个儿子虽然有世子之称却无甚荣福,一起沦落到那里上私塾。
他总是记不清临花什麽时候与顾西辞好上的,他只记得那个顾西辞特别讨厌。
“是啊。”临花拍拍青君的肩膀,“我……我那时候很喜欢顾西辞。”
他的神色有点恍惚:“我那时候什麽也不记得啊,你不跟我好了,我再换个人玩就是了,我怎麽知道……”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我怎麽知道,你会害死他,我怎麽知道,你那样的恶毒。”
顾西辞身份虽贵,但是父亲早亡,在擅长跟红顶白的帝都里,其实也是可怜兮兮的。
临花还记得,那年建立私塾的时候他才六岁,顾西辞四岁,小小的一团,白白嫩嫩的,只两只黑色的眼睛骨碌转着,黑的如玉似水,凉而温润。
顾西辞太小,家境也一般,皇帝登基前便与荣王斗的死去活来,荣王既死,自然不会顾及世子,於是那世子也可怜巴巴的,不能请同窗喝酒,也不能请同窗去销金窟看姑娘。
长得弱,家境又不好,是人人可以欺负的对象,小小的顾西辞脾气也好,无论怎麽被欺负,也只是默默不吭声。
临花手腕了得,虽然身份普通,但是与众人关系都不错,大家都欺负顾西辞,没道理他不欺负,於是大家都一起欺负,什麽东西坏了破了都赖着顾西辞,至後来,各家公子要买些什麽,都不派遣小厮去,横着脸让世子跑腿。
按道理来说,临花对顾西辞的印象应该就在这里了,倒霉的世子,福薄的很,但是偏偏出了问题。
那时候青君不知道怎麽就跟他生气了,不但不再理他,还收拾了东西回家,另请了西席,临花数次腆着脸去问,青君都拂袖而去,及後来,甚至关照了门房,再不让临花进去了。
虽然是富商,但是在都指挥府面前,临花渺小的就像是一只蚂蚁,门房被他纠缠的甚是不耐烦,说了好些讽刺的话,气的临花发抖。
荣王府与都指挥府毗邻而居,临花这边气的发抖,那边却看到顾西辞远远地趴在墙头上看他,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
“你在看什麽?”他无处泻火,只好跑过去问顾西辞。
顾西辞倒也老实:“看你,你可以从我们家翻墙过去看他。”
那时候的临花已经十四了,顾西辞才十二,十四岁简直就是个分水岭,临花高大健壮,顾西辞小的一塌糊涂,趴在墙头上就像一个秀气的女孩子,临花满腔的怒火也便散了。
青君不再去私塾,临花倒是跟顾西辞混的极好,靠的近了,才能发现顾西辞实在是老实的很,年纪小小就写得一手好字,还擅模仿,他不写作业的时候,都是顾西辞帮他应付过去。
临花手段圆滑,与青君在一起的时候,就擅长玩乐,如今顾西辞对他好,他自然也要好好回赠,带着顾西辞四处乱跑,喝了花街的酒不付钱,被追了九条街,临街有一家牡丹最好,一花之色可夺天下色,他们俩便深夜去偷,偷不到临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