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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里,我之所以再也不敢碰你,是因爲我会怕,怕这个痴心妄想的梦随时都会破碎。」
「少生,其实……」
其实什麽?他想说什麽?难道他能告诉少生,当他一想起他与别人有过肌肤之亲时,他便心痛难耐,犹如刀割针刺?难道他能告诉少生,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避开他的接触,只不过是因爲他不想让他察觉那日与之交欢的人不是自己,让他伤心难过?难道他能告诉少生,他并不是遥不可及,他一直在他身旁,默默地奉献著自己的所有爱恋。
不!也许以前可以,但现在是绝对不可能的!在他亲手结束了师父的生命,他就一手促成了如今的局面。他们之间有的只能是血海深仇,他们直接注定了的仇人相拼。若他此时告诉少生一切,无疑是在逼少生在师恩与情爱中做出抉择。但无论他的决定如何,日後的他将一辈子受自责与痛苦纠缠。所以……他不忍……
所以他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心软。
「我只问你一句!」莫少生止住狂笑之声,「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什麽是爱?」他反问。
莫少生一滞,索然地放开了他。
什麽是爱?连爱人之心都无的人,怎麽可能爱自己?
「爲什麽杀师父?」
突然又太过冷静的莫少生让沈尘衣觉得不安。
「报仇,父母之仇,丧家之仇。」
「你的仇人是师父?」如果是那样的,他也能给自己一个原谅他的藉口。
只是……
「不是!」
轻轻两个字,再一次打碎了他的希望。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也是我欠下的人情。」
「沈尘衣,你好!」莫少生的目光中充满著愤恨,「爲了你的复仇,爲了你的人情那麽简单就利用了师父我!看来你说得一点都不错,我们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沈尘衣默不作声,静静地看著他。
「那麽,现在呢?不再骗我一回?你的目的达到了是吧?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是吧?」
「不,事情还没有结束……」他极力克制抱上面前人的冲动,用平淡的目光与他相对,「但你既知师父的死因,爲了防止你把这个真相告诉其他人破坏我们的计划,只能委屈你了。」
「你带我来这里,是想杀我?」
莫少生并不觉得奇怪,他随便都能利用自己,面不改色地杀了师父,又有什麽不能做的呢?
「只是让你安静几天。」
话音一落,他手已绕到莫少生身後,一记手刀落在他的後颈。
对於莫少生的误会,他觉得可悲,原来由爱生恨生疑竟如此容易。
「骗我你要付出……代……价……」
昏迷前,莫少生狠狠地挤出他的誓言。
「我会等著你来讨。」
沈尘衣苦笑,这算不算别样的海誓山盟?
(十四)
「时机到了……」
一旁的沈尘衣默不作声。
不多久,那人又问:「你会不会恨我?」
他摇了摇头:「作出决定的是我自己,一切的後果自当由我来负。」
「都几年了,你还是这个性子。」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本来就是脍炙人口的大实话。」
「是吗?爲何於你面前我总会穷言?」
「因爲你不屑与我争辩这些鸡毛蒜皮之事。」
那人听罢大笑了起来:「怎麽听著我是终日做大事,不拘小节之人?」
「难道不是?」沈尘衣挑眉反问。
「人还是多点私心比较好。」
「怎麽说?」
「逸,你爱过人吗?」那人不答反问。
面上一瞬间的苦涩没有逃过那人敏锐的目光。
「想爱,而不能爱的痛苦……」那人继续说道,「有的时候甚至会想,去他的计划,去他的大义,只愿与那人长相厮守。但是,毕竟我们的私心都不够,谁也抛不开束缚自己的枷锁,最後只能在这里怨天尤人,郁郁寡欢。」
「你想说什麽?」
沈尘衣知道,他不可能无原无故地说这麽一段话。
「只想告诉你,仇恨易雪,幸福难求。现在抽身的话……」
「我不会後悔!」衣袖一拂,他决然地离开了那人。
被留下之人孤寂之气环其左右,忽然对月沈吟:「人日题诗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