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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松龄赶紧勾住柏慕尧的肩膀,将他和倒地的同学拉开距离,却被他推开。
「别碰我!」
「慕尧?」即使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拒绝靠近的气息,齐松龄还是为他担忧。
「你忘了吗?上次班导才警告过你,你要是再出手打人,可能就得退学了。」
尽管每次都是对方先出言挑衅,甚至动手打人,但出于自卫反击的柏慕尧往往是被惩罚的那方,反倒是挑衅的同学仗着有个在警界颇具影响力的父亲,从来没有受过惩处。
以往柏慕尧不曾抱怨过如此不公平的处分,只是默默承受,没想到这一次,他竟然不计后果就率先动手了。
痛到眼泪直流的同学抹去嘴角淌下的血,直嚷着,「我会让你在警界混不下去!」
「无所谓,这种地方,我不待就是了。」柏慕尧平淡的嗓音毫无温度,一转身,毫不迟疑的大步离去。
错愕的齐松龄紧追在后,即使大喊着等等,对方却丝毫不理会他,径自走进风雨中,任凭雨水打湿了象徵警校生身分的制服。
一回到寝室,柏慕尧脱去湿透的制服衬衫,换上外出时的便服,开始收拾行李。
看他将私人物品一件一件塞进行李袋里,齐松龄才察觉到他的意图。「你在做什么?你要去哪?」
「反正迟早会被赶走,还不如自己先走。」
「你疯啦!再几个月就毕业了,我们还要参加特考不是吗?刚才那件事情根本没那么严重,我可以陪你去找班导……或者找罗老师,一定会有办法让你留下来的。还有,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去侦查大队——」
「一起?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这是你说的,不是吗?」
冷冽的视线伴随着嘲讽的言语直接投射而来,齐松龄被自己说过的话刺得哑口无言。「我是说过,可是……」
「对我而言,你已经不再是我的朋友,我们不可能回到当初的关系。」
柏慕尧的语气虽然平静,却比往常更加冷漠,之前那一闪而逝的温柔,恍如错觉般消失无踪。「如果你觉得我们根本没有可能,就不要再管我了。」
虽然齐松龄想说「我怎么可能不管你」,最后还是吞了回去。他不晓得如何挽留好友,要是他们能维持原来的友谊,就不用遭受旁人眼光的刺伤和侮辱,但是,对方已经宣告他们回不去了。
令人难耐的沉默之后,室内响起轻声的叹息。
「你还是什么都不说吗?你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拎起收拾好的行李袋,柏慕尧定定凝视着他,仿佛在等待最后的答案。
不知该如何回答,齐松龄挣扎了好一阵子,才迟疑的开了口。
「我只是希望……我们能永远都当好朋友……」
「原来你会和好朋友上床。」
「不是这样的!我……」对方过于直接的发言,令他羞愧得无地自容。「我没有想到昨天晚上会变成那样啊!」
「原来如此……昨晚发生的事情并非你愿意发生的,是吗?」柏慕尧的嘴角绽放一抹微笑,却隐含着强烈的嘲弄意味。
「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这只是你一时冲动,只是顺着周遭的气氛、顺着我的意思反应而已,这一切,都不是你自己选择的?」
不是……自己选择的吗?的确,他不认为他们应该越过朋友的界线拥抱彼此,也许,这只是为了宣泄性欲所衍生的错觉、只是在情绪牵引下短暂的迷失而已。
但他心里明白得很,是自己伸手拥住了一直视为好朋友的人,是自己吻上那看似冷漠的唇,沉溺在彼此紧紧相系的温暖和愉悦之中……
这样,还不算是自己的选择吗?
纠葛的情绪不断在心中拉扯,他拼命思考问题的解答,却怎么也找不出满意的答案,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好友早已不见踪迹。
「慕尧?」寝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
意识到对方已离去的现实,他急忙冲出寝室,沿着熟悉的走廊跑到校门口,一路上仍遍寻不着好友的踪迹,最后终于在路旁的公车亭内,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正被缓慢靠站的公车渐渐遮掩住。
他用尽所有力气呼唤着对方的名字,希望能唤回那个人的注意力,但未曾减弱的雨
势掩盖了他的声音,即使喊到喉咙沙哑,始终不见对方再回头看他一眼。
无视于他的祈求,公车再度缓缓开动,好友的身影也就此消失在视线范围。
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