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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高声尖叫。“你欺我新入行啊!东岸王道理早被人捅死了!”小马仔觉得对方气力一泄,赶紧抢过项链,飞也似地逃了,边跑边喊:“大哥们我去叫人啊!”
蓝飞心头一动,踹飞两个,拍晕一个,蹲下细看啜泣的女人:妆早就花了,脸颊青肿,和记忆中的千差万别,不由笑自己神经,那女人却猛地拉住他:“这位大哥,你要不要?我可以打三折——不不,只要一折!”
蓝飞一怔,扯过那只手:女人手腕处纹着一只粉蝴蝶,姿态翩翩,赫然是当年模样。见他发愣,女人赶紧擦脸媚笑:“怎么样大哥,其实我很靓的!”是了,瘀痕下的丹凤眼依稀留着当年风采,只是血丝深重,目光涣散。蓝飞掏出身上的钞票塞给女人:“藏好了够你好好过几年,实在守不住就选个好地方了结吧,省得遭零碎罪。”
女人还在发呆,蓝飞早已走出巷口,见酒吧女早已不知所踪,骂了几声便怏怏回家。
三教九流聚集的风水里A…303室是蓝飞阿凛在帮会登记的两个住处之一,没有特别情况都住这。蓝飞取了药酒,处理手臂上的擦伤。镜中,左胸新纹了两把交叉的蝴蝶刀,他自己画的纹样,鹰嘴刃乃至柄上的纹饰都清晰可见,远看像只展翅欲飞的蓝蝴蝶。蓝飞想,快十年了,原来他还记得道理王身边的女人。
那时他打扮成球童的模样,笑得天真无邪,额头却不停冒汗,一会儿想执生叔阴森的笑,一会儿想管事交代的步骤。忽然有人向伸手过来,他大吃一惊,以为穿帮了,奇怪的心口不痛,眼前仿佛飞过一只精巧的粉色蝴蝶,接着额头传来清凉柔滑的触感。他迷惑地抬起头,见一个笑得很美的年轻女人用雪白的丝帕给他擦汗。
从没有人给他擦汗。
后来鲜血溅上手绢上,蝴蝶溺死了。
啪——蓝飞甩手钉死只蟑螂:“最憎想当年了,女仔似的。”
“阿飞,包租婆断电了?”阿凛不知何时开门进屋,顺手打开灯,“没有啊——你又在看咸片?”
蓝飞应了声,挑件长袖套上:“是啊是啊,有没有兴趣一起研究?”
阿凛飞个白眼,掏出一捆报纸:“这是卖车的钱,你过个数。”
蓝飞啐了一口:“大哥你寻我开心么,你收好就是。”他把纸包扔给阿凛,笑道:“还挺够分量,加上医院那单,我们也算小有余粮了。”阿凛抛了罐啤酒给蓝飞,自己也打开一罐:“你想好怎么用这笔钱没?”“急什么,这才多少啊。”蓝飞很是憧憬,“我们要多买些军火,多干几单,买靓屋把靓女,那才叫享受。”
阿凛默默咽下酒,知道自己不用旧话重提。十七八岁正是敢打敢拼的年纪,哪里甘心洗手退隐。何况此一时彼一时,真想走,怕不是脱层皮那么简单,走一步算一步吧。只要他们都好好的。
蓝飞不知阿凛种种担忧,他想:我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丁点委屈。
5。 心悦君兮
执生叔决定的事向来不容耽搁。第二天蓝飞和阿凛奉命到五星级大酒店报道。踏进门厅的一刻,富丽堂皇的景象令出道多年的二人面面相觑。他们能在最险恶的环境中生存下来,乍然暴露在水晶灯下却显得茫然失措。
“呆够了没啊,放机灵点。”内应老黄低声催促,“这里连服务生都只饮咖啡啦,你们别以为长张小白脸就万事大吉,知道什么叫‘踢死’么?”“一定要踢死,不能砍死?”蓝飞已然恢复如常,这便调笑起来。“去,‘踢死’就是英文品味的意思啦,没见识。”
“多谢沙茶叔提点。”眼高过顶的前辈一贯由阿凛自觉应付。因面色蜡黄得名的沙茶叔摆摆手,拖长了调子,“都是同门嘛,我不帮手谁帮手?仔细听啊,这回要找的人半个月内可能在酒店和鬼佬谈生意,我估摸着在18层,‘要发’嘛。其他事等你们当上服务生自己打听吧。”
“等等,”蓝飞奇道,“就这么多?我们连对方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怎么做事?”
“你们不是探子嘛,自己收风啊。”沙茶叔应得理所当然,却见二人都用诡异的眼神盯着自己。
阿凛应道:“我们不是探子。”
“不是探子还是刀子啊。”沙茶叔说完也愣了,他突然想起最近疯传的信,手指差点戳上蓝飞的眼睛:“你不会姓蓝吧!”“姓什么不知道啊,但我确实叫蓝飞。”“你你你……”沙茶叔咯一声压低嗓子,“你杀了神枪队看的人?”
“第一,那是我和凛哥一起干的;第二嘛,那是什么神枪队啊,乱枪队还差不多。”蓝飞面有得色。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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