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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一闪,看见了掉落在旁的宝剑——‘镇渊’。竟真的是阿阳,这宝剑是家传之宝,莫阳甚至还开玩笑说,这把剑是要与他生死相随的。
生死相随?……果然就成真了吗?
他狠狠的咬着牙一时间红了眼,故作冷静的为莫阳擦去脸颊上、身体上的血迹,眼泪却无声的掉落在尸体上。二人曾比肩共游的样子,一次次浮现在眼前。“你究竟是要我如何?”他问,跪在地上,看着那张苍白冰冷的面颊。“又要我负你于何种境界?”
愧疚、忏悔一时间悉数涌上心头,他却别过头,狠下心不再去看。他有些粗鲁的抹去眼中的泪水,这样安静的跪在原地,心里却自问——他如此待你,这就是他死后你唯一能给的吗?甚至不能帮自己唯一的挚友夺回一条命?
他低头,看向手边的镇渊,分明却又妖媚的五官尽是阴霾。猛地,他收紧手指,将镇渊紧紧的握在手里,踢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夏潜始终没有离开,他在安静的等待,等待青涩从尚书府出来。还记得青涩总是抱怨自己,从不会站在原地等待,如今他等待,却不过是为了牵系另一个的性命罢了。
他转身,看向不远处走来的青涩,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青涩身上盛怒的气息!回首过往的记忆,他也不过只在一个暗巷中看过一次,那一次,青涩想要杀了自己。
他能感觉到疼痛,青涩眼中的陌生与阴霾,足够洗脱曾经的柔情,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不,夏寰不能有任何的动荡!但他想要开口解释,只是青涩似乎根本没想给他这个机会。
曾经在他身上熟悉的热情与眷恋消失不见,擦肩而过的时候,竟升起比腊月天还要刺骨的寒意。他主动伸出手,却被青涩强硬的躲开。狭长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随即而来的是一种小心翼翼的喜悦。
青涩站在两步开外的位置停住了,他终究没能这样做转身离开,“青涩,我……”他这样称呼自己,在众人面前第一次乱了分寸,只是他的话终是没有说完。一股凌厉的剑气迎面而来,削断了耳边的发丝,利剑只距离喉咙半寸距离。
“你他妈的是不是看准我这辈子都不会动你!”他本想离开,他的脾气是需要长时间的冷静,只是……他怎么能?怎么能对莫阳的死视而不见?他甚至无暇去顾忌这样做带来的恶果,眼中唯一的一丝理智已经在夏潜开口之际消失殆尽!
夏潜怎么也没有想到,青涩于他会有刀剑相向的一天,毫无防备的他没有一丝可以回旋的余地,青涩只要稍稍有一丝动作,便可以轻易夺取自己的性命,为了另一个人。他勾起嘴角,七分凉薄完美的隐藏了眼中的伤痛,“你会这样做吗?”
身边亲卫军手中的刀剑整齐的指向青涩,每一个人都呈现出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这无疑会使矛盾与愤怒持续滋生。
又是这个样子,毫不在意又凉薄的样子!青涩不知道如何形容,他恨这样的夏潜,也恨如此这般的自己。他悲哀的发现,无论如何,自己在感情上永远都处于弱势的状态!手腕一抖,划破了白皙的皮肉。
当一抹艳色侵入眼底时,青涩错愕的退后,脸色苍白。他当然没有办法这样做!他不愿意动夏潜一丝一毫。
轻微的痛楚却在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另一种可以让身体失去呼吸力气的疼痛。“住手!”夏潜低声道,喝退了想要将青涩收押的亲卫军。青涩的脸同样苍白,就如他无数个从未提及却印在心中的梦,青涩会离开他。
夏潜何尝又没有小心翼翼?无数个相同的梦境已然在提醒他的不安!他看青涩慌乱的转身,匆忙的离开,甚至没有来得及开口挽留。这一次,只要他回头,自己就随时在等他回来。只是,不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吗?
一路上,青涩都觉得自己胸口闷闷的疼,走回到将军府门口,才发现,自己还是没能离开都城,不是没能,是从未想过,也不舍得离开。他扪心自问,夏潜杀了莫阳又如何,想要自己的命又如何?到头来不依旧是双手奉上?
只是愧疚,他对莫阳存有太过愧疚。若随便换了一个人,青涩都能大大咧咧的说,‘你杀吧,你要是嫌脏了手,我帮你?’他想过,无非就是被骂上一句铁石心肠,他的心整个都给了夏潜,哪还有剩余的分给他人?
他不断的吸气,想着想着,眼眶就不禁又有些泛红。最后只是让自己靠在门柱上,呆呆的站着,慢慢的平复心中纷乱的心绪。
夏潜一直没有睡下,他安坐在正殿的桌案前,面前摆着一摞摞奏折,却迟迟没有翻阅。这件事他有仔细想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