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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南宫稚柳听长辈讲起当时的境况都觉得心惊肉跳,可惜了碧澜宫多少年的基业,又庆幸保住了离映舟这棵独苗。
“哦?他长得怎么样?”璃景酸溜溜地问,心想都过了这么多年,南宫稚柳还不惜为那人跋山涉水,着实让他这个做夫君的提心吊胆。
不过他这句话听在南宫稚柳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滋味——这个好色的家伙,到哪里都念念不忘别人的长相,他心里不禁有些泛酸,答道:“那年他才五岁,俊俏白净,离錾前辈又是江湖上有名的美男子,现在映舟快满二十,容貌必然更胜一筹,不过你可别打他的主意,万一碧澜宫的暗器招呼过来,你这千年的妖怪都未必躲得开。”
璃景嗤笑一声,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说:“你放心,我又不是那喜欢拈花惹草的人。”
南宫稚柳脸红了,欲盖弥彰地低咳几声,转回正题:“七月十六是他的二十岁生日,也是他正式继承碧澜宫的日子,我这么急着赶路,就是想在此之前赶到,把信物交还给他。”
看不出这南宫稚柳胆子不大,资质也一般,却是个守信重诺的人,璃景抚着下巴,皱眉道:“你家里的人怎么敢放你出来,你武功差得要命,千里奔波,又是为了这种江湖纠纷之事,不是明摆着送死去吗?”
“你胡说什么!?”南宫稚柳轻斥一声,脸色有些不自在,故作轻松道:“家父年事已高,我平时也帮不上家里什么忙,这次是我自告奋勇,要为父兄分忧解劳的。”
“傻小子!”璃景冷哼一声,“这么危险的事叫你一个未经历练的江湖嫩雏去做,明显是丢卒保车,只有你这个笨蛋还喜孜孜地拿来当宝。”
“你闭嘴!”南宫稚柳挣开他的怀抱,恶狠狠地瞪着他,说:“你这妖怪不要污蔑我家人!”
是真的不懂,还是自欺欺人地回避某些事实?
南宫稚柳还记得父亲接到碧澜宫的请帖时,一夜未眠,对着那张帖子唉声叹气,低低吟喃的只有一句话:该来的,总是要来。
那四分之一的苍龙锁江佩,就像一块烫手山芋,在南宫府上深藏了十五载,现在,终于到了物归原主的时候。
可是,怎么还?
明知道这一趟凶险难测,明知道前方是龙潭虎穴,然一诺千金,苍龙锁江佩又事关重大,不敢轻易托付他人,所以就在父亲举棋不定的时候,南宫稚柳毛遂自荐,揽了这趟苦差。
南宫家在江湖上声名显赫,出了他这么个毫无建树的没用儿子,已是家门不幸,那么这次,就让他至少尽一些绵薄之力,以回报白给他吃了二十二年闲饭的养育之恩吧。
南宫稚柳低下头,掩去眼中一抹黯然,他还记得当自己要求接下这颗烫手山芋时,父亲那如释重负的神情。
他是庶出,娘亲去世得早,又是这样庸碌无为的性子,一向不得父亲宠爱,和兄长之间也是冷冷淡淡,一年到头也说不上几句话。
与其说他是南宫家的二少爷,他更像顶着南宫的姓氏、寄养在这家的闲人一个。
大哥是众星捧月的美玉明珠,而他充其量只是一颗黯淡的石子,无论怎么样也好,若能保住南宫家,就算送了命,也没什么值得惋惜的。
所以,这次出行,他并没有觉得特别难过,反而觉得是种解脱,无论对自己,还是南宫世家而言,都是解脱。
璃景收起冷嘲热讽的神色,一伸手抱住了他,南宫稚柳脸颊贴着他的肩膀,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调侃道:“没想到路上还能成就一场风流好事,真是意外之喜。”
“打肿脸充胖子。”璃景低笑一声,细密的吻落在他额角,胸口漫上几分酸楚,心想这个爹不疼娘不要的苦命小子幸好遇到自己,否则早就一缕孤魂归地府,成就一段侠义英名去了。
“放心。”璃景在他耳边低语,狷丽的面容难得摆出一本正经的神情,道:“以后,我对你好。”
南宫稚柳臊得耳朵通红,皮肤起了细小的颤栗,讷讷地说:“别……别这么说话,好怪……”
这样亲昵又呵宠的态度,让他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好像把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子放到镶金饰玉的华贵宝盒中,捧得他晕头转向,几乎忘了自己只是一颗没用的石子。
这妖怪又想出新招数来捉弄自己了吗?南宫稚柳胸口一阵躁动,又是甜暖又是不安,想挣开他的怀抱,身子却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
从来没有人这么重视过他,这么认真又温柔地对待他,这么……宠他,南宫稚柳脸更红了,只想找个地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