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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算太难,可也不能一蹴而就,他怕他承受不了,所以打算分两次进行。
运功完毕,他深呼了一口气,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人身上。
他们本就一刀两断了,自己也要走了,为什麽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了两人的孩子?
又为什麽,明明划清了界限,他们仍是纠缠不清?以至於自己误伤了他好几次。而他实在不想看见他吐血的样子。可偏偏事与愿违,事态一不注意就脱离了控制,这个人,仿佛注定是他怎麽躲也躲不开的。
想到这,他不由仰头长叹,老天你究竟是什麽意思?既然让他们躲不开,为何又不准他们在一起?
又或者,这与上天无关,从头到尾只是两人的心魔在作祟而已。
他不仅一次感到很疲惫,但是又不得不在这样的圈圈绕绕当中支撑下去。
如果说他和阮云飞是纠缠着的两股线,那麽古兰便是那一头的风筝,是一次麻木的认命般的拉手。
他年纪已大,不可能再继续游戏人生。尘封往事,安定下来,只求和谐不求美满,就已经足够。
但是爱,生命中曾出现的那深深的如火焰般炙热的爱,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忘记的?嘴里念着我放弃,我不稀罕,我能够随遇而安,可是心里还是那麽那麽的疼痛,那麽那麽的遗憾。
只是现在说什麽,也是枉然。
(强强生子)第一百七十章
在阮云飞床前,他木然呆坐。
往事和现实在眼前不断交替着,一会儿是两人紧紧相拥的情景,他几乎快融化於无限的柔情和甜蜜中。一会儿是他们决裂时的模样,绝望蔓延着,痛苦一声不响,他就这样被恶狠狠地撕裂转而又被那心灰意冷所冻僵。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他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虽然一切都过去了,可有时觉得仍没有过去一样。属於他和他的那些时间,依然依附於他的记忆中,身体里,甚至刻在灵魂上,似乎自己不远远离开不彻底消失就始终忘不了。所以他下了那麽个决定,他归隐并不是像曾经那些叱吒江湖的武林前辈一样,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的仙山或者仙岛,而是想与过去彻底决裂,剔除这令他始终不得安宁的附骨之蛆。
想来,他和他的爱情,就像一口深井,越往深处去,越是阴寒无比,可是也沁人心脾,毕竟这是个如此安静而美妙的世界,整个空间里只有阮云飞一个人的回音,他侧耳倾听,怀抱着一颗满足的心灵。就是在这口井里老死他也是甘愿的。世间所有的精彩和浮华,都比不过它任何一片潮湿而森冷的岩壁。这曾是他心中最为得意和美好的认知。
云飞,你不知道,我是多麽想像以前那样叫你一声,多想拈去你头上的白发,动作轻柔,满怀爱意,多想抚摸你的眉毛,用唇将它修长的身体一点点辗平……
不知不觉,他两手撑床,已经俯在他身上,慢慢地向他的脸靠近。男人干涸而苍白的嘴唇就在自己眼前,但是他已经不能够吻它,像什麽都没有发生过那般随心所欲,已经不能够了,哪怕仅仅是出於告别和怀念。为了求得新生,他硬生生地将心掰成了两半,将其中一半给了也许会重新带给他幸福的人,纵然他明白,如此做,并非明智,凤凰涅盘也只是传说,何况他只是凡夫俗子。而他心的另一半已经沦陷,再也找不回来,他不知道仅凭半颗心是否能度过下半辈子,下半辈子是很长很长的,因为那份真爱,已经失去……
与那诱人的唇瓣近在咫尺,但他没有吻下去,而是抬起了身,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带着哀伤的表情……
阮云飞当然不知道他在昏睡之时男人的无奈和挣紮,虽然在他面前,那些是如此地强烈而清晰。
吃过粥,他开始打量周围,他不习惯於呆在床上,向来他都是在奔波,在奔波时做出一个又一个决策。他不相信一劳永逸,也厌恶懒惰和逃避。
不过他刚走出房间,来到走廊,就被突然出现的沈擎苍叫住:“你去哪里?”
他直言不讳:“我要回去。”
他说过最迟今晚回去,否则家里人一定会担心。最重要的是,怕孩子没有奶吃。
那人断然拒绝:“不行。”又说,“再等一天。”
阮云飞摇头:“你凭什麽说不行?我要走,是我的事。沈擎苍,你也未必管得太宽了点。”
沈擎苍回道:“是我打伤了你,我自然是要负责任的。你也不必记恨之前的事,阮北望,过几天,我就把他毫发无损地送到你家里。”
“你的好心,我不需要。也担当不起。”阮云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