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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健全的肢体忽然丧失正常功能的感觉其实很不舒服,只是他习惯了不说而已。躺在床上以相当慎重的姿态仔细运动每一颗脚趾的神经,确认了痛感之后,他将那片刻的低落像书页一样决然翻过,随即利落起身,循着骚动鼻尖的香味来到楼下。
桌前果然摆着热腾腾的早餐,而陈安则站在门口的镜子前整理头发——这镜子毫无疑问是在此人的极力主张下于半年前装置的。
最近几天气温回升,陈安早上在衣柜里选了那件新送来的深灰色直身长风褛。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便带着笑意回过头来。
梁纪业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默默看了陈安好一会儿。
他简直为自己在对方回首的那个瞬间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的反应而感到万分懊恼,却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近处,用拐杖捅了捅陈安的屁股,揶揄道:“去拍戏啊你!”
“我认为你直接夸我英俊好点。”
梁纪业不由得笑出来。
陈安回到桌前,一边收拾散落在台面上的文件,一边继续刚才的玩笑:“今天首映礼,我不能迟到,其余的早餐全部交给你搞定。”
梁纪业无意中瞄到纸张上的内容,联想起近日圈子内的传闻,犹豫一下还是问了:“听说行宇在大陆买了一块地?”
“消息确切,总面积超过千万呎。”
“这么大?建高尔夫球场?”
“你想打我建给你啊。”
“神经。”
陈安这才正色,“我是打算建一个大型的度假村。”
“度假村?”
“没错,那边已经搭通了天地线,”陈安平静陈述,“我收到风,最晚明年年底政府会开始修周边的铁路和公路,可以为我省下一大笔。”
“会有这种好事?”梁纪业忍不住惊讶。
“是啊,那些钞票拼命往我头上掉下来。”陈安露出一张“真没办法就是这么走运啊”的脸,让人很想刮他一巴。
梁纪业当然知道事情绝非陈安三言两语讲述的那般简单。和陈安相识差不多四年时间,已然足够他明白,这个人之所以可以把多么辛苦的事都当作笑话来讲,是因为他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付出了别人无法想象的努力,才能够表现得如此举重若轻。
梁纪业对此表示无奈,“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惹人憎了。”
在竞争激烈压力巨大的商场里,陈安是千夫所指的标志性人物。同样是求生活,他就洒脱自在凡事遵循心意而动,多少人却艰难挣扎诸多身不由己;同样是搞公司,他就轻轻松松拿到最好,做什么都像是比别人容易得多。
对于大多数同行而言,陈安的存在本身就如同是一种与自我的残酷对照。
有太多人都想揪住陈安的领口怒斥:“你凭什么?”
他们搞不懂他到底凭什么,只以为他天生好运。
也难怪上个月一本财经杂志直接就使用“宠儿”二字作为陈安专访的标题。
陈安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更加诚恳,“我可是从未想过要和任何人比。”
他不过是精力旺盛,走得太快,无法照顾到其他人前进的脚步而已。
梁纪业不太热心地替所有被陈安远远甩在身后的可怜虫“啧”了一声,跟着坐到桌前开始吃饭。
陈安拿了只纸袋过来,“送给你的。”
梁纪业扯着袋口往里面看了看,表情顿时变得微妙,“同款?”
陈安脸上微微带笑,“见到你刚刚的反应,我就知道这件礼物没有送错。”
梁纪业不置可否,“放着吧。”
陈安不以他的冷淡态度为意,径自拿起一边的拐杖研究上面的机关。深知面前这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梁纪业不得不开口提醒:“别按下去,救护队真的会来。”
陈安却一本正经地:“阿业,其实你一个人在家如果有事,call白车不如call我。”
梁纪业无语了半天,最后只能摇摇头:“有时候真差点被你呕死。”
“喂——”
“我拜托你快点走吧,女主角在红地毯上等得很着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正如陈安预料的那样,梁纪业在养伤的这两个月里,工作如常进行。百货公司的地皮顺利入手,后续工作循序推进;成嘉通讯公布新产品的研发消息,业内反响强烈。
陈安对此表示钦佩。
梁纪业是那种能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