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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事,呵,不骗你,要不是他那张脸,我还懒得费这劲呢」
张痕在这些年里学会了很多东西,比如演戏,比如遗忘,比如自我安慰,但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慢慢在眼前崩塌,他演戏,他刻意去遗忘,他自我安慰,是为了加固支撑自己走下去的支柱,那个在三年前突然出现,犹如再生父亲般的存在,从某些意义上,比张倩带给他更多东西的存在。
他可以放弃自己的梦想,因为他不配;他可以涉陷可以把自己当做筹码,因为他无所谓;他可以轻贱自己,因为他不在乎,可这不代表别人可以。张痕愿意做的事只是因为自己愿意,即使自己也认为这是犯贱,但这不代表可以被别人支使。
手在身侧紧握成拳,他忍到骨节咯吱作响,忍到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也燃成飞灰,然后任灰烬随着两人离去的脚步消失在空气里。
再睁开眼时,他才发现气力早已用光,整个人一松,猛靠到墙上。总算到今天他才明白,自己从心底里尊敬的景仰的如父亲一般的人,不过是把自己当做一颗棋子,一颗让他可以向上爬的棋子,必要时什么都可以出卖的棋子。
可笑。
「犯贱……」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这简直堪比犯贱的典范,傻逼的楷模,张痕此刻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不,不过是三年而已,原来的张痕怎么可能消失!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活着,为自己活着,漂漂亮亮地活着!既然没有人可以成为自己的支柱,那就只靠自己!我不是你的所有物,你给我的恩,我自然会还你,还得干干净净的时候,就轮到你看我如何回馈你了……
既然你不过把我扔进地狱里,我怎么能看你自在惬意地活在天堂里呢……
黄昏时刻,张痕找到了他与警察传话的线人,将打听到的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传了过去。
这个城市的小巷纵横交错,那人拐了几个弯就消失在了张痕的视野里,他嘴角一勾,心情甚好。
‘很好,这下我该还清你的了。’
警察,还是流氓,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个代名词而已,现在在他的眼里,这些什么都不是,最有价值的,当然是利益,最重要的,当然是自己。他终于认清了自己,他是从最底层爬上来的人,宏大的理想不适合他,华丽的包装不适合他,正义的嘴脸更不适合他。
真相,只有血淋淋的真相。
痛之后,才是最浓烈的快意。
撕去伪装抛弃道德感的那一瞬间,他从未感受到如此浓烈的原始的疯狂躁动的快意!
只是,还有一个词,叫做不应景。总有那么不应景的几个人,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张痕对着眼前熟悉的两张脸,深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干瘦的猥琐男,和肌肉男练家子。倒是不见那死胖子。
「两位大哥,什么事」
张痕淡然开口,心下却有些不安,如果上次骗过了他们,这次断然没有被他们堵在这里的可能。
「小鬼,胆子倒是不小。连哥几个都敢骗,问谁借的胆子啊,今儿哥哥就帮你卸卸胆!」
明晃晃的刀光在干瘦男人的手里一闪,张痕不动声色倒退几步,干笑道,「大哥,看您这话说得,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了。」
这可是大实话。
对面虎视眈眈的两人一愣,更加恼羞成怒,这鬼小子摆明了是忽悠他们,摆了他们一道。
「少废话!要么跟哥乖乖回去,不然……」
刀又在他手上晃了几圈,威胁之意甚浓。
张痕继续干笑着往后推,然后嘭得一声撞上了墙,退无可退,眼看刀尖越来越近,张痕突然往干瘦男人背后一看,眼中希冀的光炸闪,「萧哥!」
刀还没来得及收回去,两人吓得一个激灵,反射性赶紧朝后看——空无一人
跑啊!
张痕趁两人回头的一霎那,一矮腰,贴着墙身嗖地窜了出去,撒丫子一路狂奔。
「别跑——」
你叫爷不跑就不跑啊?!当小爷傻的啊!
张痕脚底抹油跑得飞快,他从小就跑路的本事练得最好,眼看距离越拉越大,张痕心底狂笑,冷不防脚吧唧踩上了香蕉皮——
「操——」
没来得及得瑟完,他就摔了个四仰八叉,连带带翻了旁边竖着的一堆木料,把自己狠狠埋在了里面……
「呵……你再,再跑!」声音越来越近,干瘦男跑得气喘吁吁,那肌肉男倒是体力不错,不过刀落到他的手里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