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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后紧跟着离开,而且火上浇油:“不肖子,焉能托付国事。”
杨勇知道不妙,追上去挽留:“父皇、母后,儿臣还未演练武艺呢。”
“无需再看。”杨坚头也不回。
独孤后去意更坚,帝后不再说话,一声起轿,前呼后拥离开了太子府。闪得杨勇站在府门前呆呆发怔。
晋王府的建筑与太子府相比可就逊色多了。对此,一向崇尚节俭的杨坚也觉看不下去,几次提出要为杨广重修府第。可杨广坚持住在后周时二品官的旧宅院里。其实他也有意更换府邸,只是由于宇文述苦劝,他才强压下这个念头。
独孤后一到晋王府大门前,就掀开轿帘发出感慨:“万岁,你看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广儿的府第也太寒酸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可不能偏心呀。”
文帝探出头来:“是呀,应该重新起造一座晋王府。”
大门两个当值的家丁,慌忙对轿跪倒:“万岁、娘娘,待奴才们禀报千岁接驾。”
独孤后问:“晋王现在何处?”
家丁答:“在后园习武。”
文帝传谕:“起轿后园。”
大轿到达后园时,杨广身穿战袍,手执银枪,与宇文述对练,已是汗流浃背。
刘安一声:“圣驾到。”
杨广、宇文述下马,与在场所有人等齐刷刷跪倒。
文帝、独孤后笑吟吟下轿,吩咐众人平身。
文帝故意问:“广儿,既然身为亲王,就该安享富贵,还舞刀弄枪做甚?莫非闷中取乐?”
“父皇,儿臣以为,南陈未平,四夷未服,江山尚未一统。儿臣不该坐享其成,应为父皇分忧,练好武艺,有朝一日领兵打仗,父皇就可免鞍马劳顿之苦。”
杨坚不觉微笑点头,表示赞许。
杨广又说:“儿臣不知父皇、母后驾临,未能到府门恭迎,实是罪过。请圣驾到前厅落座,儿臣再跪拜请罪。”
“我们心血来潮突然驾临,怎能怪你。”独孤后满脸笑容,“好吧,到前厅叙话,广儿带路。”
刚出后园门,萧妃匆匆赶来见驾。独孤后拉住她:“别拜了,在自己家中,国礼免叙。”
“谢母后恩典。”萧妃诚惶诚恐地要退到侧后。
独孤后拉住她不松手,上下打量两眼:“你为何这般打扮?”
原来,萧妃的装束根本不像个王妃。半旧衣裙,更无满头珠翠,只有一两件银首饰。
文帝也觉奇怪:“广儿,你晋王府就如此窘迫吗?难道我儿媳身为王妃穿戴就如此寒酸吗?”
萧妃答道:“万岁、娘娘,并非王府没有儿媳穿戴,是晋王千岁一再告诫我们,父皇南征北战与母后打下江山实非容易,连父皇、母后都穿旧龙袍,着旧凤冠,我们为子媳者,更当勉力效仿。晋王还说,俭乃立国之本,绝不能奢侈糜费。”
杨坚不觉频频点头,连连称赞:“说得有理,有理,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好儿媳。”
紧挨后园的第三进院落,有一处乐师房。文帝经由此处,不觉信步走进。这是一排三间厅堂,不仅空无一人,而且结满尘网。摆放的古筝、瑶琴,挂放的笙管笛箫,无不积满灰尘,琴弦多数已断。
文帝环视一遭后问:“广儿,此处为何这般荒凉,乐师们在何处?”
杨广答:“请父皇、母后恕儿臣不能奏乐相迎。儿臣想,若沉溺声色,便难免玩物丧志。故而遣散了所有乐师,也不许府内任何人动用乐器。说来,这乐师房儿臣已有年余未曾涉足了。”
文帝与独孤后交换一下眼神,彼此都是赞许之意。文帝又问:“广儿,你正值青春年少,不近声色,平日如何打发光阴呢?”
“父皇,请随儿臣来。”杨广向对面一指。
这是五间东厢房,帝、后走进一看,着实令二人惊讶。各种书籍摆了满满五间,真是浩繁如烟海。有的书打开,有的夹着纸条,显然是主人正在阅看的。文帝信手翻了翻,见都是《史记》、《吕氏春秋》之类史书,绝无淫词秽语春宫图。
杨广不失时机说:“儿臣的时间大半都消耗在这里了。”
杨坚心想,这书房比他的御书房毫不逊色,难道杨广真的这样用功读书?又问:“这些打开的书,想必你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