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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賀揚已經被隨之而來的憤怒填滿了內心，他眼含怒氣的看著照片問：

「林深（沈）時見鹿（路）？」

沒想到被他猜出來了！鹿林震驚，哽咽的吞了吞口水，心虛的回答道：「是啊」

賀揚冷笑一聲，眼底猩紅，他雙手緊緊地握拳，大力地沖向榮譽欄的玻璃框。

「砰——」受到重擊的玻璃框發出巨大一聲，玻璃禁不住的瘋狂震動，連帶著裡面的照片和獎盃都搖搖欲墜。

鹿林倒吸一口涼氣，大受震撼。

這怒氣值，要是知道鹿林本鹿就站在他旁邊，還不得被賀揚狠狠地爆炒一頓啊！

幸好他死了！

幸好賀揚還不知道他活著！

鹿林被嚇得大氣不敢喘一口，他纖細的手去摸了摸玻璃，穩了下玻璃的震動，然後他再看了眼賀揚的手。

此時賀揚垂手而立，清晰可見手背的骨節泛起微微紅。他腥紅的眼眸死死地盯著照片，好像沒有注意到他自己的手。

鹿林鬆了口氣，手沒事就好，他把注意力轉到玻璃上，心疼地摸著玻璃，在內心慰問道：

嗚嗚嗚玻璃璃你沒事就好，好□□啊，這樣都沒碎qaq

玻璃：我就差一點[比手勢]

救命！救命命！賀揚好恐怖！鹿林又在心裡一個勁的尖叫，因為他發現賀揚在看他照片，那眼神就像在看殺父仇人！tvt

賀揚心中難掩憤恨，好，很好！又被這個臭小子玩了！

呵，賀揚恍然大悟，為什麼在上藥的時候，他聊到校草在他的想像里就是個膽怯的書呆子時，沈路時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他也終於反應過來，上藥時，沈路時充滿歉意的眼睛裡一閃而過憤怒，又是怎麼回事了。

原來他就是鹿林！

賀揚垂頭，額頭抵在榮譽欄的玻璃上，心痛到難以呼吸，原來他就是長雅一中封神的校草。

被他形容「兩個世界的人，沒有任何交集」。

賀揚嘲諷的笑了，究竟，當時鹿林聽到這些話，是怎麼想的。

記憶里的男生乾淨明媚的笑容，有時像一隻小鹿純粹美好，有時又像一隻狐狸狡猾無比。

原來他們這麼早就在一個學校讀書了，也難怪鹿林會問他對榮譽欄的校草照片不好奇嗎。

他想，如果他早點看過校草的照片，或者他們早點認識對方是不是就不會錯過太多。

他們錯過了四年，只是短暫的接觸了兩個月，他就離開了。

突然想到這裡就好不甘心。

賀揚終於明白為什么女生們都會迷戀鹿林，甚至當年她們哭得撕心裂肺，說他就好像流星划過天空，短暫又絢爛，只留下精彩的回憶。

這一刻，他深有同感。

因為就連他。

都深深地陷進去了啊。

晚自習的下課鈴聲打響，樓上樓下傳來奔跑的聲音，鹿林這才反應過來他翹了一節晚自習。

奔跑的腳步聲越傳越近，鹿林回頭看，發現有三三兩兩結伴成群的女生正朝他們這邊走來。

「快快快，看校草。」

女生們激動地涌到他們身邊，賀揚退後一步，倒是鹿林，沒反應過來的他被女生擠出人群。

「最上面，最上面那個！」有女生伸長手指著玻璃。

「好好看！」有另外的女生附和道，「這精緻的五官，學習又好長得又帥，難怪封神。」

「而且這麼多年來都沒人能挑戰他的位置，校草yyds！」女生竊喜。

「名字也很小言啊，鹿林，也不知道他女朋友將來會是誰呢。」女生壓低聲音，眉飛色舞。

女生們一聊到戀愛問題，就止不住的開始遐想，只可惜聽得她們一聲嘆息，遺憾鹿林不知道去哪裡讀書了，便宜了哪個學校的妹子。

賀揚靜靜地聽著女生花痴的討論，他抬眸看向榮譽欄上笑容燦爛的鹿林，就好像他在開心的接受女生們的誇獎。

然而事實上，不是好像，在一旁的鹿林本尊，確實很開心的聽著誇獎。

妹妹們，會說話就多說點。

女生們仿佛聽到了鹿林的心聲，說話聲音越來越大，現下是毫不顧忌。

賀揚單手插在口袋裡，半倚著牆聽著，心裡越來越不是滋味。

「長雅的校霸和校草，如果是你們，選哪個？」有女生拋出了選擇題。

賀揚和鹿林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