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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溪沒有立刻答話,看著他痞笑的樣兒,頓了頓才說:「你喜歡請班上每個人吃,我不喜歡,就這麼簡單。」
褚敘突然就愣住。
白溪從他手裡奪過玻璃杯,拿起牙籤插進一片西瓜,吃了一口。
「我想問你個問題。」他問褚敘,「你為什麼喜歡請人吃西瓜,為什麼喜歡跟人一起看片,為什麼喜歡幫人搬桌子。」
這些問題,白溪想得很通徹。不過就是因為死對頭關係,褚敘想讓他心裡不爽。
他只是沒有想明白,為什麼自己會不爽。
換以前,白溪絕對不會當面問褚敘,現在他突然想知道,想驗證褚敘做這些來氣他,是不是僅僅單純想氣他。
褚敘好一陣沒從白溪之前那句話回神,等他反應過來,白溪西瓜都吃過兩片了。
「你剛說什麼?問我喜歡什麼?」
白溪突覺眼皮有點累,微微一頓:「……算了,沒什麼。」
「誒別呀,我剛想到個事。」褚敘拉了根椅子,挨著白溪坐。
白溪看他神叨叨的樣兒,嫌棄地瞥開,「說。」
「你說你不喜歡,我突然就知道,你不喜歡什麼了。」
白溪心裡咯噔一下,沒接話,喉結微滾,又插起一片西瓜餵嘴裡,慢慢咀嚼。
褚敘勾笑:「你不是不喜歡吃西瓜,你是不喜歡我請別人吃西瓜,對吧。」
西瓜汁停在口腔里,微微泛甜,白溪沒說話,接著咀嚼。
褚敘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手撐頭,歪著身子看白溪,「同理,你不要我幫你搬桌子,也是因為別人,你白溪吃醋了,你在初中就喜歡我了,是不是?」
這下不止心裡咯噔,白溪心尖像被褚敘踹了一腳,地震似發顫。
「不是。」他垂眸,很快否定,「我只是不喜歡你的行事風格,痞氣,聒噪。」
「那你看著我說。」褚敘攏眼盯他。
白溪吞咽西瓜瓤,喉結上下滑動,就是抬不起眼皮看褚敘。
「有意思嗎,追問這個。」
「有。」
褚敘放下手裡的西瓜片,看見掌心流著紅色的西瓜汁,又順手抽了張紙巾擦掉,才面對白溪,說:「我想不出你那句話背後有幾個意思,但很簡單的一層,你看我請人吃西瓜你不高興,你看我跟人在宿舍看片我不高興,你看我幫人搬桌子不高興。」
「——是,起初我也以為是我礙著你,你白溪很不爽我,你越不爽我我就越這麼做,可是後來我做完,見你冷著塊臉,我心裡就更不舒服。」
「——現在我想通了,你白溪根本就是吃醋了,吃那些同學的醋,你還說你不喜歡我,你心裡沒有我?」
重新回到深奧的感情問題,白溪腦子發麻,理不清楚。
他就那樣盯著褚敘,和褚敘對視。
褚敘還毫不掩飾地勾笑,滿目眉梢都像抓到白溪的把柄,皆顯得意。
對視片刻,白溪忍不了了,拿過褚敘手裡的那張紙,順勢,淡定地擦掉褚敘嘴角的西瓜汁。
它粘在褚敘嘴角,真的……太影響這張臉的美觀。
褚敘一下又怔了,一把抓住白溪手腕,迫使白溪準備收回的手就那樣頓在褚敘嘴角。
「你承認了!你白溪喜歡我!」
白溪:「……」
「你都給我擦嘴了,你還說不喜歡我。」褚敘追問,「十六年你都對我冷眼旁觀,除了那次上床,幾時對我這麼溫柔過,你為什麼就不承認你喜歡我。」
「……你是不是想得太多。」白溪都想罵他戀愛腦,忍了一手,「我只是跟你學的,你可以對每個人都熱情,我就可以對每個人都溫柔,也包括死對頭。」
白溪抽回手,起身走向洗衣桶。
洗完,烘乾,他就可以放衣櫃了。
身後的褚敘突然發出冷笑聲,讓白溪明明能感受到烘乾機的熱度,卻生生打了個冷顫。
「我就知道,你白溪很會裝。」褚敘說這話已經沒有了上一句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他面對商業對手表現出來的冷厲。
白溪也習慣了,見褚敘談過生意,壓根不像一個十八歲的人。
他沒有理,褚敘自顧自在說。
「你白溪就像披著海棠的玫瑰,表面溫柔,內里一身刺兒。也就是我褚敘太了解你,要換個人,實打實會被你的表面所迷惑,再被騙得很慘。」
「我騙你什麼了?」衣服丟進烘乾桶,白溪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