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第1/2 页)
白溪心頭說不出什麼感覺,他不一個字都不信褚敘。
他像怔住的犯人,這會兒被褚敘畫地為牢,以毛巾為手銬,銬住他雙手,又輕輕托著毛巾的底部。
「說真的白溪。」褚敘沒有抬頭,只是看著白溪的手,給他一邊冷敷一邊說,「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固執的人,我媽都沒你固執,我唯一收拾不了的人就是你。」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手疼就乖乖理療、保養,硬撐著痛苦還干,就是放不下你大神的身份,不允許自己犯一丁點錯。」
「——你的隊友、你的粉絲,甚至你的對手個個都叫你b神,你就真以為自己是神,忍著手痛也要打出穩定水平的一狙,結果慘了吧,手疼了吧。」
「——打了就打了,粉絲為你叫好,隊友為你鼓掌,疼痛還得你自己受著。我看見了想給你冰敷緩緩,你還非傲著一股勁不低頭,不示弱,逞強有意思麼,逞了十六年,你不膩的啊。」
話音落地,白溪一陣窒息。
他猛然間想抽回手。
褚敘眉宇狠皺一下,「還犟。」說完抬眸,偏頭看白溪。
「別以為你很了解我,事實跟你說的不一樣。」白溪擰著勁兒抽回一隻手,另一隻手被褚敘拽著,他抽不動,「還有,我手已經沒事了,你可以鬆開我。」
被拆穿之後的狼狽,白溪掩飾得很好,全藏在可以冷凍人心的臉皮下,毫無痕跡。
他想不到褚敘有什麼理由,在此時此刻,能對他做出這樣的舉動。
除非是那次上床的關係。
好像也確實是在知道上床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不對味。
「謝謝。」冰敷讓疼痛緩解了,白溪又緊接著補了一句,其他的,繼續藏得嚴嚴實實。
褚敘默了兩秒,霍爾好笑:「就這樣,謝謝?」
「不然呢?你想怎麼樣。」白溪緊著嗓子深呼吸。
褚敘悠悠鬆開他,將毛巾的兩端握在手裡,「你對我的戒備心……什麼時候能變,死對頭的印象什麼時候能抹去。」
「看你什麼時候老實,坦白你的行徑。」白溪對上他視線。
「我……」褚敘忽覺好笑,他的情緒真的能隨白溪的變動而變動,無時無刻,隨性而起。
手肘搭在功勳台的邊沿,褚敘收起五分笑意,「我對你做什麼了讓你有這麼大誤解,因為那次上床?你覺得我用這件事在威脅你?」
「不是,我沒有。」白溪口是心非地回答。
褚敘輕嗤,搖頭,「別裝,我都看出來了,你對我們的關係根本不認可,你一直覺得我是聯合何鴻良坑了你,故意設計跟你發生關係,我在你心裡從小就這麼惡毒。」
白溪的眉宇皺了,「我說了不是。」
「那是因為什麼?」褚敘的激動又上了頭,「 不要告訴我是因為這十六年的相處,因為我總跟你比嗎?」
白溪默了。
當說不清楚的時候,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褚敘卻再一次被白溪的冷凝戳破神經,「你有沒有想過,我招你惹你跟你比,是在引你注意,或許我他媽喜歡你,你卻不知道!」
「……」
空氣凝滯了。
也包括兩人的呼吸,在這一刻凍結。
起碼過了十秒鐘,白溪輕輕深呼吸,「……嗯,我知道,你上午說過。」
這下換褚敘窒息。
「……靠!」他忍不住罵了粗口,「你就記得上午那句玩笑話了?」
「難道我要當真嗎?」白溪不想再拉扯這種無聊的感情問題。
——在他和褚敘身上。
說完這句話他準備轉身離開。
褚敘卻笑了:「我記得高中那個誰誰誰跟你表白說喜歡你,你可是把人家給實名舉報了,現在對我這麼淡定,不像你啊。」
白溪腳步驟停,「你知道這事。」
褚敘要不提,他早就忘了,高中有個男的跟他表白過,後來轉學了。
「我警告他的。」褚敘直起脊背,看著白溪側臉,接著說,「我把他帶到校外的小巷子裡,問他喜歡你哪點,順便叮囑他別再騷擾你,第二天他就申請轉學了。」
「你打了他。」白溪轉過身,面對褚敘。
他想起那人轉校的時候,嘴角有明顯的淤青。
「我說沒有你信嗎?」褚敘盯著白溪的眼睛。
白溪淡眸瞥開,「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