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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渾身是傷，不能這樣去無憂河畔尋找孟祈棠。

會嚇到他的棠棠的。

還好剛剛和風攔住了他，不然雲敘白失去了尾巴，怕失了孟祈棠的歡心。

孟祈棠的喜歡比什麼都重要。

他會將她平安帶回來的……

第112章 緣分未盡

無憂河畔不像書中的忘川河那般陰森壓抑，河岸邊生的不是血紅色的彼岸花。

時隔千年，雲敘白又一次踏上這片土地。

岸邊的一株株花樹迎風綻放，色彩絢麗，濃淡不一的霧氣飄蕩開來，繚繞林間，花樹猶如蒙了層輕紗一般，顯得縹縹緲緲，好似仙境。

他無暇觀賞美景，來這裡只為在無憂河上尋找孟祈棠的身影。

男人催動靈力，無憂河的河水激盪而起，嘩啦啦的水聲打破無憂河畔的寧靜。

柏晟聽見動靜，從他身後仙霧繚繞的林中走出，「敘白…」

雲敘白聞言回頭，瞥見那雙與雲窈一樣清透的眼眸。

「敘白啊，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柏晟懷裡還抱著只兔子，男人站在花樹下，展眉微笑，清雋動人。

他有著雲窈身上那股溫柔感與柏聿身上那股矜貴的氣息。

雲敘白見了他，大步走向他，語氣急切，「晟小少爺，我來是想問你，這幾日孟祈棠的魂魄有沒有來過此地？」

柏晟將懷裡的兔子放下，才朝他搖了搖頭，「未曾來過。」

「不可能！」雲敘白接受不了，他轉過身看向源源不絕的無憂河水，「人世間的凡人死後魂魄便會來此，你既然選擇在此地渡人，為何要欺瞞我？」

「他說的是實話，你別傻了吧唧的失去理智了。」另一道男聲傳來，走出來一位狼耳少年。

他也是在等著心愛之人的魂魄來的。

雲敘白知道這人，是上一任神主雲窈的另一位守護神，由白狼化成人形的雲冷。

雲冷口中的愛人是個凡人男子，是柏家的小少爺，柏聿的親弟弟——柏星季。

雲敘白淡淡看了他一眼，「你看著愛人的魂魄在眼前，怎麼能忍住不帶他走？」

「只有凡人死後，他們的魂魄才能進入無憂河，順利被河水帶入輪迴，成功到下一世。」雲冷說著說著便從口袋裡摸出根棒棒糖來，是藍莓味的，他的愛人喜歡吃。

「我來無憂河不是為了帶他走的，我是來送送他，我只有親眼看著他進入輪迴，才能安心去下一世尋他。」

兩人的愛情不知不覺已經延續了千年。

柏星季的每一世，都會是雲冷的愛人。

雲敘白垂下眸子，緊抿著唇。

雲冷咬碎嘴裡的糖，什麼也沒說，送完柏星季就離開了。

反而是柏晟，多說了一句，「敘白，月月指引你過來就是有原因的。」

「只有凡人的魂魄死後能進入無憂河，其他的不行…」

雲敘白眼眸微微斂起，頓時明白了雲攬月的良苦用心。

她作為神主，擁有滋養芸芸眾生的能力，當人世間的氣運場失衡，她會用靈力挽救那些行善舉沒善報的凡人。

但對於雲敘白該有的劫難，神主也是沒辦法插手的。

孟祈棠是雲敘白化神的機緣，是他逃不開的劫難。

這是千年前雲敘白跪求淮木，只為與孟祈棠再度重逢所要付出的代價。

……

雲敘白從無憂河畔離開，獨自在孟祈棠的公寓裡坐了很久。

他看著窗外的夕陽西下，夜色染盡，繁星點點灑落，心裡難掩悲涼。

這裡還有孟祈棠留下的氣息。

柏晟的話他聽懂了，孟祈棠不是凡人，所以她的魂魄不會去往無憂河。

那他該去哪裡尋得她？

雲敘白瞧著窗外萬家燈火，肩膀耷拉下來，眼眶微微發紅。

那些燈光照在他身上，企圖分給他一絲溫存。

他的影子被拉的細長，孤獨淒涼，仿佛背負了全世界的希望。

窗台上那株藍玫瑰發出淡淡的光，下一秒雲攬月出現在他眼前。

「敘白…」

女人眉目清絕，月色朦朧，落在她眉眼間，連同萬家燈火映照，世間萬物都格外偏愛她。

「你不能再這麼自怨自艾，孟祈棠是你命中注定的劫難，不只是你，連同她自己也要渡過這一劫。」

雲敘白默默低下頭，長長的嘆息從他喉嚨里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