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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雲噎了一下，手扶著車門：&ldo;那……梁老師再見？&rdo;

校園夜景昏暗，他坐在車裡，仿佛能與黑暗融為一體。

她也不指望他有什麼回應，手上使力，闔上車門，提著電腦往宿舍樓跑去。

幾滴雨水砸進脖子裡，她跑上台階，刷卡進門的時候，匆匆回頭。

那輛黑色轎車已經重新啟動，沉沉雨夜，只留下一線尾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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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宿舍的時候，只有高詩琪在。

&ldo;你回來啦。&rdo;她正在和男朋友打視頻，轉頭沖她比個口型。

舒雲剛把電腦放到桌上，方杳就從洗手間出來了。

&ldo;誰送你回來的呀？&rdo;她從後面將她一攬，挑挑眉，&ldo;別想瞞我，我剛剛可都從窗戶里看見了。&rdo;

舒雲像被戳破什麼似的：&ldo;沒誰，就是……一個熟人。&rdo;

說完又覺得不太對，畢竟他們連熟人也算不上。

&ldo;噢。熟人。邁巴赫。還送到宿舍樓下，他人怪好的嘞。&rdo;方杳笑，&ldo;坦白從寬啊。&rdo;

&ldo;……&rdo;舒雲堅決不從，她想了想，拎起電腦包，&ldo;你看，我入職啦。&rdo;

方杳順利被轉移話題，驚訝道：&ldo;誒？真的？你不是被那個合伙人拒了嘛，你怎麼做到的？&rdo;

&ldo;是他們今天又給我打電話了。&rdo;

一邊聽見聲音的高詩琪也湊過來：&ldo;哇！華勤！快讓我沾沾喜氣！&rdo;

她伸手摸摸電腦包上的logo，嘆一聲：&ldo;果然是大事務所。哎。怎麼就不給我打電話呢。我難道真被刷了？&rdo;

方杳推她：&ldo;你還在意這？你不是都準備去銀行了？&rdo;

舒雲喝口水，眼睛一亮：&ldo;你銀行的錄取結果也下來啦？&rdo;

&ldo;嗯！今天剛收到的！&rdo;說到這，高詩琪笑著說，&ldo;我想了一下，還是準備去銀行算了，事務所雖然工資高，但真的不適合我。&rdo;

方杳一隻手摟一個，很是欣慰：&ldo;那好啊！以後你在銀行，舒雲在事務所，等我留學回來也在耀城找工作，這樣我們三個還能常常見。&rdo;

舒雲聽著，也跟著揚起嘴角。

兜里手機震動兩下，她看一眼來電人，拿著手機走去陽台。

寢室內的笑聲隔絕在身後，她關上門，接通電話。

&ldo;滿滿，什麼時候放假？&rdo;

是母親楊代梅的電話。滿滿是她的小名。

舒雲看著樓下積滿雨水的地面，路燈一照，波光粼粼：&ldo;媽，我準備寒假不去您那了，要留在這邊實習。&rdo;

&ldo;你暑假就說有兼職要留校，現在寒假也不過來嗎？&rdo;

&ldo;要畢業了，事情有點忙。&rdo;

舒雲裹一下外套蹲下身去，她衣服上沾的雨水還沒有完全蒸發乾，風一吹，很是濕冷。

楊代梅的聲音一霎冷硬：&ldo;是不是你嬸嬸又跟你說什麼了？她又找你要錢了？&rdo;

&ldo;沒有，&rdo;舒雲捏著手機，&ldo;您放心吧。我在耀城，和她隔那麼遠，她不能把我怎麼樣的。&rdo;

&ldo;你要不搬深圳來住吧，我這兒一直給你留了房間。你廖叔叔現在不會說什麼的，那次的事都怪我，他不是想趕你走的……滿滿，媽媽擔心你。&rdo;楊代梅聲音很輕，怕驚擾到她一樣。

舒雲抿一抿唇：&ldo;……那我先看看實習情況再說，好嗎？&rdo;

&ldo;好，好。你還有錢用嗎？&rdo;楊代梅語氣歡喜起來，女兒成長最需要的那幾年她拋下她在外地，現在除了補償，也沒有其他方法。

&ldo;你實習也別過得太緊巴，多買點衣服，一會我給你多轉幾萬塊錢，你記得收了。&rdo;

&ldo;嗯。謝謝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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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工作日，舒雲早早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