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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很想問，自己入職是不是他幫了忙，但又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他應該是來文件室核查文件風險的，人時而走去密集櫃翻原始文檔，時而回到電腦前記錄信息。

他身上的氣息忽遠忽近，書頁聲時響時熄，兩人手臂忽地碰在一起，撓得她那一塊皮膚痒痒的。

舒雲心神意亂，等梁遇臣再一次走遠去密集櫃翻文件的時候，她長鬆一口氣，短暫地靜下心。

梁遇臣翻過一頁紙，他看眼舒雲的方向，只覺得新鮮。

這姑娘周身是布下了什麼結界嗎？他走近就緊繃，走遠就放鬆？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巧合，但這會自己再次走開，她又開始噼里啪啦打字了。

梁遇臣只覺得好笑，他松泛了下肩，沒再管她。

不知過了多久，手上的事情全部處理完，他反應過來，似乎挺久沒聽見她的鍵盤聲了。

放回最後一封文件，梁遇臣抬眸去看舒雲。

女孩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屏幕，嘴唇抿著，手裡來回翻著某一頁紙。

梁遇臣提步過去：&ldo;發現問題了？&rdo;

舒雲回神，停頓一下，有些猶豫：&ldo;有是有……但我不知道這個算不算，也可能是我沒看懂。我準備一會兒去問饒饒姐。&rdo;

&ldo;沒事，你先說。&rdo;梁遇臣來了興趣，&ldo;你問我也是一樣的。&rdo;

第8章 積雨雲

[我不應該喜歡他的。可明知不該，我仍舊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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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幽深如墨，看人的時候，總帶著一絲審視。

舒雲張了張嘴，又看看自己的屏幕，找回要說的話。

她把電腦往他的方向挪了一下，給他看企業的憑證：&ldo;這個a子公司在年初提了一筆金額，但截止上月，還有一大半都對不上。&rdo;

&ldo;……我知道可能有發票沒到、或者沒有及時結算的時間原因，但這個占比是不是太多了？&rdo;

舒雲說著說著就停了下來，下意識觀察梁遇臣的神情，可他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說錯。

&ldo;怎麼不說了？&rdo;梁遇臣抬眼。

&ldo;……我是不是哪裡說錯了？&rdo;她有些忐忑。

他不置可否：&ldo;沒事。你繼續。&rdo;

舒雲心裡一張小鼓打著，她知道自己的問題對他來說都太低級了，但對上他目光，又只好把剩下的推測全部說完。

梁遇臣聽完，問她：&ldo;結合前幾年數據看了嗎？&rdo;

&ldo;看了前兩年的。&rdo;

&ldo;和企業那邊溝通過了？&rdo;

她搖頭：&ldo;……還沒。&rdo;

梁遇臣漫散地笑了聲，&ldo;所以你在這裡琢磨這麼久，都不知道去問一問？&rdo;

舒雲微微一怔，她抬頭看他。

&ldo;工作又不是做題。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rdo;他的目光也移到她臉上，語氣不疾不徐，&ldo;你與其在這裡苦想，不如現在就去問。&rdo;

舒雲驟然醒悟，可想到自己只是實習生，她又不確定了：&ldo;可……我去問，這不合適吧？&rdo;

和企業溝通，一般都是虞饒或者許雯這樣的級別，最不濟也該是正式工才會去。

……她現在，也可以嗎？

梁遇臣看了她兩秒，只說了句：&ldo;你以後不轉正了？&rdo;

言下之意，遲早有她獨當一面的一天。

舒雲眼睛一亮，立馬答：&ldo;轉！&rdo;

他往門口微抬下巴，示意她現在就去。

他懶得再說，反正意思已經傳達到了，是進是退，是嘗試還是墨守成規，她自己選。

梁遇臣合上電腦，出了文件室。

舒雲見他消失在門口，心裡把他的話翻來覆去琢磨幾遍，隨後端上電腦，往財務室那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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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回到文件室。

舒雲趁熱打鐵，把剛剛了解到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