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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后赵荣在后府等候多时，迟迟不见楚商之妹，只见四弟沉着脸过来，猜到原委，笑道：“这次不来，还有下次。你怎么象孩子似的，一点都沉不住气？”不过她事先精心打扮，欲与楚女一比媸妍，心下也有些遗憾。

“冰儿称病必是借口。”长安君怏怏道，“她兄长也总推三阻四的……”

燕后道：“这世上有人爱钱，有人爱权，有人爱名……要怪只怪你自己，不懂投其所好。”

“楚商一掷千金，看来不缺钱；也从没提过入仕途，谋官位……”长安君觉得燕后的话很有道理，但想来想去，没觉得子桁有特别的喜好。

“不爱财，不爱权，那……美人呢？”燕后笑盈盈道。

长安君道：“上次我把王兄所赐舞姬转送……楚商虽然道谢，脸上也没见欣喜之色。”

赵宫舞姬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这一次燕后也不禁皱眉：“名驹、宝剑又如何？”

“他的坐骑倒是一匹罕见骏马，但似乎很少骑，”长安君注意到田猎和赴宴时，子桁再没骑过那匹骏马，“至于宝剑，他把太阿随随便便送给我，毫不吝惜。”

燕后惊讶道：“哪有这样的人？”她愈发感兴趣，“我不信这个人就没有任何所好？他的妹妹……也一样么？”

长安君叹口气，没有回答。楚女在乎什么？古琴、珍箫、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还是封君夫人名位？虽有绝色，也不过是个商女身份，竟敢把自己推落水中，尔后既不道歉，又不受邀。他一番心思，竟都白费？长安君心情沮丧，连和楚商应酬的兴致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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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谈的兴起，突然听屏风后面传出娇笑之声。

庐陵君听出是燕后，脸色微微一变，停住不语。子桁很诧异，不知长安君府中女眷何以如此轻佻失礼，竟偷听客人们的谈话？他也当即沉默。

屏风后面走出一宫装丽人，走到长安君的席位上，竟踞膝而坐，目中无人。

庐陵君不高兴道：“你怎么来了？四弟呢？”

“他身体不适，可能多饮了几杯。”燕后不计较庐陵君近乎责备的语气，笑道，“四弟啊，最近遇上不顺心的事，酒入愁肠，容易醉……”她斜睨身旁的楚商，见他没有任何反应。

“年纪轻轻，有什么愁？”庐陵君愕然道，“才喝几杯，就醉了？”今日应长安君宴请做客，主人不出来招待客人，实在说不过去。

燕后笑而不答，俨然女主人身份，命使女暖酒上菜。子桁听她称长安君为四弟，估计是位赵国公主，所谓“愁肠”的暗示让他怀疑这次宴请的真实目的。

燕后伸手提壶，亲自为子桁把盏。他客气道：“不敢劳公主大驾。”

燕后掩口一笑，娇声纠正道：“妾身乃燕国王太后。”

子桁故作惊讶：“失礼了。”既贵为燕太后，怎会在邯郸居住？他拱手作礼，眼角瞥见庐陵君，自燕后进来，他一直坐立不安。

“不必道歉，妾身也是赵国长公主。”燕后一笑，“今日宴上暂代女主人一职。阁下既为四弟请来的贵客，也是妾身的贵客，这杯酒，当敬之。”

贵为王妹和一国太后，赵女却丝毫不避男女之嫌，并不经长安君出面介绍，自行出来款待客人，子桁对她的轻佻很是惊讶。燕后越是眉目含笑，秋波流转，庐陵君越显出不悦之色，又极力在隐忍。

子桁暗觉好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道：“恭敬不如从命。”

“您真是爽快之人，不过……”燕后又斟起第二杯酒，递向他，笑道：“上一杯是敬酒，这一杯却是罚酒。”

“罚酒？”子桁不解，“在下并未得罪太后，为何罚饮此杯？”

“妾身听说令妹聪慧可爱，故要四弟约来一见，可惜您这位兄长，竟将妹妹视做稀罕宝贝，不肯轻易示人，莫非怕被人偷了去？唉，妾身好生失望。”她柔声嗔道，但语气中并无怪罪之意。

“舍妹身体不适，不愿前来，并非在下阻拦。”子桁笃定赵氏姐弟串通一气，为姬冰而设此局，脸上却真诚歉疚之色，“这一杯该罚舍妹，但身为兄长，理应代领。”他又一杯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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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笑里藏刀（3）

谁知燕后又满满斟上第三杯：“这第三杯是贺喜，非饮不可。”

“哦？何喜之有？”子桁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