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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去看病,没的惹了一身瘴气穷气。你四钱银子,又治得了什么病?’妈妈拉着他袍子的
衣角,那大夫用力挣脱,不料妈妈拉得很紧,嗤的一声,袍子便撕破了一条长缝,那大夫大
怒,将妈妈推倒在地下,又用力踢了她一脚,还拉住她要赔袍子,说这袍子是新缝的,值得
二两银子。”
阿朱听他说到这里,轻声道:“这个大夫实央太可恶了。”
乔峰仰头瞧着窗外慢慢暗将下来的暮色,缓缓说道:“那孩子陪在妈妈身边,见妈妈给
人欺侮,便冲上前去,向那大夫又打又咬。但他只是个孩子,有什么力气,给那大夫抓了起
来,掼到了大门外。妈妈忙奔到门外去看那孩子。那大夫怕那女子再来纠缠,便将大门关上
了。孩子额头撞在石块上,流了很多血。妈妈怕事,不敢再在大夫门前逗留,便一路哭泣,
拉着孩子的手,回家去了。”
“那孩子经过一家铁店门前,见摊子上放着几把杀猪杀牛的尖刀。打铁师傅正在招呼客
人买犁耙、锄头,忙得不可开交,那孩子便偷了一把尖刀,藏在身边,连妈妈也没瞧见。
“到得家中,妈妈也不将这事说给爹爹听,生怕爹爹气恼,更增病势,要将那四钱银
子,取出来交给爹爹,不料一摸怀中,银子却不见。”
“妈妈又惊慌又奇怪,出去问儿子,只见孩子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新刀,正在石头上磨,
妈妈问他:‘刀子那里来的?’孩子不敢说是偷的,便撒谎道:‘是人家给的。’妈妈自然
不信,这样一把尖头新刀,市集上总得卖钱半二钱银子,怎么会随便送给孩子?问他是谁送
的,那孩子却又说不上来。妈妈叹了口气,说道:“孩子,爹爹妈妈穷,平日没能买什么玩
意儿给你,当真委屈了你。你买了把刀子来玩,男孩子家,也没什么。多余的钱你给妈妈,
爹爹有病,咱们买斤肉来煨汤给他喝。’那孩子一听,瞪着眼道:‘什么多余的钱?’妈妈
道:咱们那四钱银子,你拿了去买了刀子,是不是?’那孩子急了,叫道:‘我没拿钱,我
没拿钱。’爹爹妈妈从来不打他骂他,虽然只是个几岁大的孩子,也当他客人一般,一向客
客气气的待他……”
乔峰说到这里,心中忽然一凛;“为什么这样?天下父母亲对待儿子,可从来不是这样
的,就算溺爱怜惜,也决不会这般的尊重而客气。”自言自语:“为什么这样奇怪?”
阿朱问道:“什么奇怪啊?”说到最后两字时,已气若游丝。乔峰知她体内真气又竭,
当即伸掌抵在她背心,以内力送入她体内。
阿朱精神渐复,叹道:“乔大爷,你每给我渡一次气,自己的内力便消减一次,练武功
之人,真气内力首约旱哪诹Ρ阆□跻淮危�肺涔χ�K#;UfFxDZA&JG5ZR;R~}紧的东西。你
这般待我,阿朱……如何报答?”乔峰笑道:“我只须静坐吐纳,练上几个时辰,真气内力
便又恢复如常,又说得上什么报答?我和你家主人慕容公子千里神交,虽未见面,我心中已
将他当作了朋友。你是他家人,何必和我见外?”阿朱黯然道:“我每隔一个时辰,体气便
渐渐消逝,你总不能……总不能永远……”乔峰道:“你放心,咱们总能找一位医道高明的
大夫,给你治好伤势。”
阿朱微笑道:“只怕那大夫嫌我穷,怕沾上瘴气穷气,不肯给我医治。乔大爷,你那故
事还没说完呢,什么事好奇怪?”
乔峰道:“嗯,我说溜了嘴。妈妈见孩子不认,也不说了,便回进屋中。过了一会,孩
子磨完了刀回进屋去,只听妈妈正在低声和爹爹说话,说他偷钱买了一柄刀子,却不肯认。
他爹爹道:“这孩子跟着咱们,从来没什么玩的,他要什么,由他去吧,咱们一向挺委屈了
他。’二人说到这里,看见孩子进屋,便住口不说了。爹爹和颜悦色的摸着他头,道:“乖
孩子,以后走路小心些,怎么头上跌得这么厉害?’至于不见了四钱银子和他买了把新刀子
的事,爹爹一句不提,甚至连半点不高兴的样子也没有。”
“孩子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