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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不拉叽的脸。
突然,有一个人撞了我一下。
我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在地上,我站稳后,盯了那撞我的人一眼。
那是个彪形大汉,他对我说:“盯什么盯,再盯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我赶紧跑了。
我听到身后传来的大汉的笑声。
他的笑声使我又重新陷入了一种状态之中,阳光的大街让我突然豁亮的那种快感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得去风铃街,我要找到瘌痢头,他一定会在风铃街出现的。他不可能不去看瞎子。他又为什么要去看瞎子,和我一样为什么要去看瞎子?
我的脑袋又乱了。
我觉得不安和烦燥。
我低着头。
我不再观看阳光的大街,不在给谁都奉献一个笑脸,然后对他说:“今天天气真好,瞧,太阳都出来了。”
我走着走着就拐进了风铃街。
风铃街是和牡丹街一样的小街。这个城市里的小街都大同小异,没什么明显的区别。只是我不知道风铃街的下水道是否也和牡丹街一样的堵塞了。一下雨街道就变成了一条河。
瞎子还是坐在那街旁。睁着他空洞的眼睛。
我相信,只要他不死,他每天都会在这里住下去,他在等待一个人的到来,可我不知道那人是谁,在他的有生之年里还能不能等到那个人?
瞎子沐浴在阳光之中。
他的脸色很平静,一点表情也没有,那双眼睛还是死鱼的眼一样。他怎么不戴个黑镜什么的,把那双死鱼般的眼睛遮起来。
我没有发现瘌痢头。
我找遍了整条风铃街也没有发现瘌痢头。
我十分懊恼地回到了瞎子的身边。
我站在他面前,他好像感觉到了我,他问我:“你是谁?”
我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回答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知道一个孩子来过么?”
“每天都有许多孩子从我身边经过,我岂能知道你问的是哪一个人呢?”
“是那个头上长过瘌痢留下了许多铜钱大小疤痕的小孩浪汉。他以前常来看你的,还在晚上的时候听你唱歌。”
瞎子摇了摇头:“你说的一切,我都不懂。”
我执拗地说:“你应该知道的。”
瞎子的手很白很瘦,像是在福尔马林水中泡久的鸡爪子。
他把鸡瓜子在蓬乱的头发上使劲抓了抓,没有再和我说话。他把脸转向了另一边。
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街边。
从车上走下来顾玉莲,她拉起我,走到车面前,把我推进了车里面,然后她坐在了我身边,对前面的出租车司机说:“到牡丹街。”
顾玉莲惊异地看着我:“你到这个地方来干什么?”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车开动时,我还望着那坐在阳光下的瞎子,他的脸色似乎有些变化,他站了起来。。。。。
老鼠的尖叫声
我看着瞎子站起来,我呆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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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瞎子站起来,我呆了,我张大了嘴巴。
我从来没见过瞎子站起来。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顾玉莲在出租车人紧紧地用她冰凉干枯的手抓着我的手。她抓的劲很大,我的手都被她抓痛了,我试图把手从她干枯冰凉的魔瓜中抽出来,但我无能为力。她一言不发,她的嘴唇蠕动着,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出租车开进牡丹街我们家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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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阳光灿烂的日子并不意味着能给我带来什么好消息。比如说瘌痢头会突然出现,或者说什么别的好事。相反的,我的心在这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陷入了更深重的黑暗之中,事情越来越让我迷茫,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控制着我,让我无法在这个雨季逃脱。这个雨季没有过去,根本就不会那么快结束。
这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就象是一个将死的人回光返照一样。
出租车“嘎”地停了下来。
顾玉莲松开了她干枯冰凉的手,她给司机付了钱后就下了车,我也下了车,她的神色苍茫,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为什么要把我从风铃街上那个瞎子的身边拉走。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我隐隐约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