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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诚气得嘴唇发抖,他把满腹的怨气泼洒到了孙立人的身上:“孙副司令,你是怎么打仗的?你眼看着兄弟部队身陷不测,怎么能见死不救呢?”电话里,陈诚厉声训斥道。
隆冬时分拼死在前线卖命,到头来竟被陈诚这般责问,一向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的孙立人当然不甘示弱:“陈主任,你坐在沈阳城里不明情况,你到前线走走看,问问看,看我是怎么打仗的!”
陈诚是蒋介石面前的红人,有谁见他不低眉顺眼?他又何曾遇到过敢于顶撞他的下属?吃过洋面包的孙立人的脾性他听说过但没见识过,今天算是领教过了,但他陈诚岂能让孙立人如此目无官长?!
“孙副司令,你避战自保,坐视不救,我要军法处置你!”陈诚在电话里吼了起来。
“悉听尊便!”孙立人“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就着火盆坐在指挥室内,孙立人气犹未消。他痴痴地看着窗外的飞雪,心绪难平,进入东北两年来的往事就像空中飘舞的雪花一样,一一地在他脑海里翻转:昌图之败,四平之难,长春之困,直至今日之辱,为什么新1军在印缅战场上所向无敌,无坚不摧,而在东北战场上一败再败呢?是新1军不行了?为什么这些黄埔系的、准黄埔系的人老是揪我孙某人的辫子,与我孙某人处处为难呢?是我孙某人的不是?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后悔,后悔来到东北,到内战战场上来。
“唉——”孙立人站起来,自言自语道:“听天由命吧!”他扯了扯身上的军大衣,掀起门上的棉帘,踏进洋洋洒洒的雪花之中。
3天后,蒋介石赶来沈阳检讨军事。据说,蒋介石原来是准备处分孙立人的,后在议处时,陈诚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竟主动表示:“失败的主要责任由我负,请委座查办我。”
蒋介石当然不会查办陈诚,但他知道,孙立人已与东北各将领龃龉不和,倘使再留他孙某人在东北继续干下去,说不定还会捅出什么更大的娄子。因此,蒋介石顺势把孙立人从东北战场带回去,让他担任陆军副总司令兼陆军训练部司令一职,以示薄惩。孰知,这样对孙立人反倒是一种解脱。年底,陆军训练部迁往台湾,孙立人从新1军调去了几百名他在税警总团和在缅甸作战时期的亲信,一同在那座孤岛上训练新兵,这些新兵后来成为国民党逃台后防卫台湾的主力,也成为孙立人后来成为台湾陆军总司令的一项资本。
孙立人被解除了新1军的兵权(5)
值得一提的是,1955年孙立人因受其部属郭廷亮发动所谓“兵变”一事的牵连,被幽禁家中,直到1988年才恢复自由,两年后在台中病逝。其灵堂上摆满挽联上千,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大、小夫人张晶英与张美英的挽联,二张自谓大乔与小乔,喻孙立人为周公瑾。
张晶英的挽联是:
不为私言及身早定千秋业,
应无久别老我今将八秩八。
张美英的挽联是:
万千字写入爱书较量公瑾差殊难使君臣同骨肉,
四十年依存蓬海特比小乔尤幸应怜夫婿是英雄。
浴火重生新7军(1)
新1军扩编成了新1军和新7军
陈诚乾纲独断,“送”走了孙立人,但对其所训练的部队却格外珍视,大力扩充。
1947年11月,他将新1军扩编成两个军,即新1军和新7军,新1军(军长潘裕昆)辖新30师(师长文小山)、第50师(师长杨温)、及暂编第53师(师长许赓扬)三个师;新7军则由新38师(师长史说)、暂编第56师(师长刘德溥)及暂编第61师(师长邓士富)组成,新38师原师长李鸿升任军长。
1947年12月至1948年3月,东北人民解放军(1948年元旦,东北民主联军改称东北解放军)展开冬季攻势,连克彰武、鞍山、营口、四平,陈明仁主力被歼,东北国民党的军队被 压缩在锦州、沈阳、长春等几个大的立城市及地区。
陈诚初到东北的时候,曾大吹“要消灭###,建设三民主义的新东北”,但结果却是丧师失地,一败再败,致使国民党只能龟缩于几个中心城市,惶惶不可终日。当时沈阳百姓编顺口溜道:“陈诚真能干,火车南站通北站”(南、北站均在沈阳市内),以讽剌其窘境。这时候,国民党内东北藉朝野人土中“杀陈诚以谢国人”之声不绝于耳,蒋介石见陈诚智穷计竭,回天乏术,遂辙掉东北行辕,成立东北“剿匪”总司令部,以卫立煌任总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