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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滕翼仍是放心不下,见不到人总也不知那人到底是怎样?受伤没有?在屋里转了几圈,又回到外屋,灌了几杯茶水下肚仍是心中烦躁,毫无睡意,想想索性来到门外等著。
一直等到初更天府里上灯了,李承宪才回来。
滕翼看李承宪这麽晚才回来,且一身酒气,等了一天的烦闷又发作起来,听到李承宪跟他说话也不接茬,只冷冷瞪著他。转眼瞄见李承宪右手处缠著白布,隐隐还有血迹渗出,恍然原来他还受了伤,不禁更是光火,心道这人怎麽这麽不知爱惜自己?战场上刀剑无眼岂同儿戏,他倒是图一时爽快,只知与人争勇斗狠终伤了自己,都不知别人会担心麽?对著李承宪越看越怒,一股心火涌上,想都没想话就冲口而出:“你不是瑞王的手下麽?怎麽还替郭聃卖命?”
李承宪闻言神色大变,急切间一双大掌如电伸出,捂住滕翼的嘴,转身将他拉进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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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宪进了房内反手关上房门,四下看了看,又凝神听了许久,终於确定偏院附近没有旁人,这才放松下来,低声呵斥道:“不要命了麽!?如此大事,性命攸关,怎麽能这麽随随便便就给声张出来?”
呵斥完,才发现自己刚才情急之下伸手捂住滕翼的嘴,转身将他拉进房内,揽在怀中,仍未放开。滕翼也不做声,也不挣扎,乖乖窝在他胸前,口鼻都被李承宪一只大手捂住,只露出两道好看的眉,还有那双明亮的乌黑眼睛,定定的看著李承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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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宪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再加上两人虽在一起住了一二十天了,却从来未与滕翼有过什麽亲密的接触,这次猛然间将人抱在怀里,看著他那双大眼睛映著窗外月亮的光华如水般清亮,李承宪正是血气方刚的年岁,更兼喝了不少酒,此时这样把心上人搂在怀中,登时就有些心猿意马,心跳也有些不稳了。忽然想到滕翼就伏在自己怀里有没有听到自己的心跳有异?又急忙把手松开,推开滕翼,立在当场尴尬得要命。
待收摄心神,想想方才确实太险,忍不住想训滕翼几句,然而想起自己刚刚对人家举止无礼居然还有了一丝绮念,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
滕翼刚刚话一出口就後悔了,他又不是没长脑子,怎会不知这事若是被人知道了李承宪就性命不保了,自己也连带的要跟著送命。只是刚才气李承宪不知爱惜自己,一气之下口不择言,才说出那样的话。於是被李承宪拉住呵斥也没有出声,待到被李承宪放开了,也是站在原地低著头闷不吭声。只是想开口认错又有些拉不下脸来,便站在那里抿著嘴唇说不出话来。
李承宪见他这样,知道他心中所想,叹了口气,也不再怪他了。见他仍是一副做错了事又死要面子的倔强模样,便伸手拍拍他的头,拉他来屋里坐下。
将屋中灯点上,李承宪看看滕翼,也不气了,开口道:“此事事关重大,此间除你我之外,再不能让别人得知,否则你我都有性命之忧。这样的话以後不能再说了,知道了吗?”
滕翼嘴唇抿了几抿,终是点了点头。
李承宪看他这样子,跟做错了事不敢承认的孩子没什麽两样,心下无奈,又他解释道:“我确是在瑞王麾下做事,此番碰巧赶上这场战事,为瑞王想也不能置身事外。西南联军趁新帝登基之时蠢蠢欲动,瑞王早对其有剿灭之心,只是忌惮他们势力太大,若要出兵征讨代价太大,到头来苦的还是西南的百姓。此次战事乃是西南联军内讧,正是削弱西南联军实力的良机,故此瑞王也派了陈亦鸣将军前来,目前还未与两方动手,意思也是要相机行事。况且湛城乃西南重镇,若是为我们所占,日後也可作为进军西南的跳板。故趁此良机,陈将军对湛城定是志在必得。若我能取得郭聃的信任,参与湛城军务,在内接应,对陈将军此次夺取湛城也是有益的。再者董元弼乃西南联军中的大将,素有无敌虎将的威名,我此番若能斩杀他,相当於斩掉邝胜左膀右臂,只可惜今次只是伤了董元弼,并未能将他斩杀。”
滕翼听了无可反驳,把头撇向一边不吭气,脸上神色却更是沮丧。
李承宪见他这样,不禁心软,回头瞄见桌上晚饭几乎没动,心中不忍,便问道:“怎麽没吃晚饭?”
滕翼仍是坐在桌边,低头不语。
李承宪也拿他无可奈何,看看桌上饭菜已经凉了,便起身端起饭菜走出屋,进了偏院的厨房。
李承宪与滕翼住的偏院自带有厨房,只不过平日也没人使用,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