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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的痕迹,每一页都有被泪水浸模糊的文字:
“乔:此时此刻,我正跪在你的面前,我已泣不成声。我另有所爱了。刚开始,我觉得我和他是在演戏,可后来发现,我已不能自拔,我已经掉进去了,我和他相爱了,乔,我们分手吧……”
我病了,一条强硬的汉子病了。
没有饥饿感,没有任何困觉;吃不下,睡不着;整天懵懵懂懂,惚兮恍兮,不知身在何方。我尝到了人间“最痛苦”的分别之苦。仿佛有一件你最心爱的东西,被彻底撕成了一个个小碎片被一阵风吹走了,吹得无影无综、无综无影……
从此,在我脸上青春般的笑容荡然无存!我知道了,这就是“失恋”……
这种感觉太无奈、太痛苦!那时,第二次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了。我强烈要求上前线,去战斗,想在硝烟中去洗刷这种儿女情长。
很遗憾,我留校了。
这时,一位很有学问的老师对我说:“像你这样的情况最好读读《莎士比亚》,那是苍天大树,他会改变你的一切!”
我立即从学校图书馆借到了《莎士比亚全集》,一口气读完了,共11本。
悲剧的力量实在太伟大了!《罗米欧与朱丽叶》这个著名悲剧,让我的情感升华了!解脱了!如释重负!
从此,我简直像换了一个人,好似一个斗士,天天精神抖擞,充满活力。
莎士比亚的智慧对我是刻骨铭心的。从此我心就播下了“罗米欧……朱丽叶式”的爱情之梦的种子——为所爱的人付出一切!
留校一年多的时间,我又考到了南京政治学院哲学系。学哲学是我的理想,我从小就喜欢哲学。我非常刻苦,也非常活跃,一天能学十几个小时。经常跨学校、跨学科听课,南京大学的哲学课、数学课、信息科学等课程以及各种专家讲座都是我的最爱。同学们说,我读这次大学,相当于别人上了两个大学。到了大学毕业的前半年,那是1986年的夏天,我决定考研究生,参加了南大考研补习班。这个班暑假期间不放假,要继续上课。
全班共有80人左右,恐怕都是些“苦行僧”们。你想,南京是个大火炉,留下的学生恐怕都是抗高温,战酷暑的“书虫”。可就在这个班里,也有一位“女书虫”,是个空军,她身着空军夏装,很有魅力!全班就两个军人,一男一女很显眼。不知是好奇,还是什么缘分,我们成了同桌,她对我在班上表现出的才气和充满智慧的思辩颇有好感。
大约半个月后,连续两天,她没来上课,由于班上没有其他女生,无法知道她没来上课的原因。我想她可能出什么事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终于找到了她。她正在发高烧,卧床不起,已两天没吃东西了。我迅速给她买了药、买了吃的东西,在我的精心照料下,她很快痊愈了。后来,我们的关系更近了。她每天上课,总要给我带些早点或者是我最爱吃的卤鸡蛋。我们一起做作业,共同讨论问题,有时我们会为一个观点,争论得“面红耳赤”。
半年过去了,有天夜里,她约我到学校的“恋爱丛林”(那是一个很幽静的树林)。她突然从后面把我紧紧的抱住,我猛得转过身,用力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她深深的吻了我,很深、很久,我第一次尝到了“接吻”的味道,是以前从未体验过的美好感觉,这是我人生真正的“初吻”,是她又唤起了我爱的意识。那年我26岁,我甚至认为,如果没有这段经历,这次大学就算白上了。
然而,悲剧又发生了。
记得临近考试的一天,老师白天通知说,晚上的自习课要给学生辅导考试重点,我们俩商定都要来听课。可那天晚自习她却没来。上课时,我满脑子就一个问题:她为什么没来?这么重要的课她为什么没来??有病了吗?出事了吗?下课铃响了,我这才意识到,一堂课我什么都没听进去。这时,全班没有一个人离开教室,因为外面正下着瓢盆大雨。而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冒雨冲出教室,我突然发现她就在教室门口,打着雨伞在雨夜里等我,我一个箭步就钻进她的雨伞下面。她满脸愁容,像是刚刚哭过似的。我急切的问:“发生什么事了?”她喃喃的说:“我丈夫来了。”“啊!你有丈夫?你结过婚了?!”
我的头“嗡”的一下,一片空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时我发现离她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军人,也是空军,仪表堂堂,打着雨伞,正凝视着我们。
我不知道要去哪儿,要干什么,我想在雨夜里狂奔,想让雨水淋个痛快……
可是,不知不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