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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出去进货；他都要在当地吃喝嫖赌一番；这当然都是瞒着家里人的。

这一次出门当然也不例外。

他在当地朋友的介绍下；在一家按摩院进行了一次&quot；全套按摩&quot；；事后他便倒头大睡；醒来已是接近凌晨；他起来穿好衣服；上了自己的小面包车。

这是他买的第一辆车；虽然是辆二手车；但开着还挺结实；所以一般出门他都开车去；方便放货；也方便出行；半年前；山里的路修宽了；通了车；方便许多。

这车就是有一点；车灯有些毛病；时好时坏；有时照明系统会全部瘫痪；不管外面的还是驾驶室里的；他也招人修了好几次；可总是修不好；隔些天就会犯病；但将就开着也行。

他答应妻子早上九点前会到家；现在是凌晨一点多；照情况开回家只需五六个小时；时间绰绰有余；可今天车前灯又出毛病了；所以半夜开车速度肯定有所减慢；但应该也差不多。

张三一边开着车；一边还不时的拿着一瓶烧酒往嘴里灌；他酒量很好；从没醉过；所以开车完全不用担心。

再往前面开就出了市区；路灯几乎没有；幸好今晚月亮又圆又亮；看看时间；看看日历；又快到过年了；去年的这个时候谁会想到今日的我会是怎样？

张三开着车无聊地想着。

他似乎想到有些事情；可又想不起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觉得不对劲；他继续开着车；前面已近山脚；之后是连续几个小时的山路。

没有路灯；没有车灯；只有挂在头上还算明亮的月亮。

山路沿着山壁；一圈圈蜿蜒而上；可以勉强让两辆车并肩行驶；但路边没有护栏；所以开车时要格外小心；尤其是夜路。

张三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不再喝酒；也放慢了车速；紧紧盯着眼前暗暗地山路；仔细地辨别着；虽说已开了不下几十次；但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紧张感了。

现在的他觉得自己有些麻木；仿佛早已经历过人该经历的一切事；不再有任何畏惧；起初；他可以通过赌博得到这种紧张刺激后的满足感；但渐渐地赌博也不能再让他满足。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的呢？

张三问自己。

他还没来得及想起答案；就踩下了刹车；拉起手刹。

他看到在前面五六米处有一个人影；那个人影走在路中间；背对着他。张三被吓坏了；要不是他踩得及时；不然早就装上去了。

&quot；你不要命啦！&quot；

张三探出头对前面的人影喊道。

那个人影没有理睬他。

张三猛按了几下喇叭；可那人还是无动于衷；慢慢地向前走着；走得很慢很慢。

他想下车让那家伙靠边站；别挡路。

突然；在按下几次喇叭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车里车外的等都亮了！

车前灯照亮了前面的路；前面路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直到与黑夜接壤。

前面的人似乎意识到什么；停了下来。

他慢慢转过身；慢慢转过脸。

张三现在知道他为什么害怕了；知道为什么久未唤醒的紧张感这时袭上心头；知道去年这个时候自己在做着什么。

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家伙。

李四！

站在张三车前的正是已经死了的李四；死了整整一年！

张三整个人僵住了；要是在别处碰到李四；他可能并不害怕；可是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里；一个死在自己眼前的家伙竟然这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张三害怕地说不出话。

&quot；真的是你？&quot；

这句话本来是张三想问；却被眼前的李四抢先了。

&quot；张三？&quot；

李四又问道。

李四这时与张三已面对面；他正一步步逼近张三的车子。

张三下意识地压下手刹；调到倒档；把车往后倒去。

&quot；你干嘛？我有事问你！&quot；

李四加快脚步向他逼近。

张三说不出一句话；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搭着靠座；看着后面的山路；不时回头看着眼前这个来偿命的幽灵。

&quot；你别走！我有事问你！&quot；

这是张三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由于过度紧张；他连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