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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犹豫就敢明目张胆地朝那些恐怖分子瞪眼。副总统一直看着天花板,害怕最后的一粒子弹可能会给管道留下个洞。到现在这个份上还要来处理这种事可就太糟糕啦。他的右脸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变越大,如今肿成了一摊橙色的肉,他的右眼紧紧闭着。伤口还是不断地出血,出血。他不得不两次换上新的餐巾。
等副总统忍着疼痛,身体僵硬地站在那里时,本杰明将军把那好似细长扫帚柄的步枪枪管卡在了他的肩胛里,控制他往前走。而他自己的脸呢,总在面临压力时恶化,每根神经的末梢都开出了一朵小小的脓疱。他如此渴望一块热乎乎的敷布,正如他如此渴望革命。敲门声再次响起。
“我马上来,”鲁本?伊格莱西亚斯说,不过不是对着门,而是对着身后持枪的男人。“我知道自家大门在哪儿。”他知道自己的性命很可能就要终结,认识到这点后,他鲁莽起来。他觉得这招挺奏效。
“慢点,”本杰明下了命令。
“慢点,慢点,是呀,请你告诉我。我还从来没有开过一扇门呢,”副总统低声说,然后按照自己的速度打开了门,既不快也不慢。
在前门廊等候着的那个男人皮肤很白皙,他白黄相间的头发整整齐齐地分出一条道,往后梳去。他穿着白衬衫和黑裤子,打着黑领带,这让他看起来很像一名热心的美国教会代表。你会想象他有一件因为高温褪了色的制服,也许一脱下来他就能亮出他红十字的臂章。
前门微微开启,他透过门看到了一群警察、军人和记者。树上的某个地方,照相机的闪光灯突然闪出一道亮光。
“约齐姆?梅斯纳尔,”那个男人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我是国际红十字的。”他说的是法语,当副总统斜着眼睛看着他的时候,他又用马马虎虎的西班牙语重复了一遍。
他的语气相当平静,貌似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混乱场面。他简直就像是在进行周日早上例行的募捐。红十字经常帮助地震和洪涝的受害者,而这些人呢,恰恰就是副总统鲁本?伊格莱西亚斯被派去慰问和征税的对象。鲁本?伊格莱西亚斯和这个男人握了下手,然后翘起一个手指,示意他等一等。“红十字,”他对身后的许多枪说道。
三位将军之间又召开了一次会议,三人达成了一致,批准了。“你确定你想进来吗?”副总统平静地用英语问道。他的英语不是特别好,或许和梅斯纳尔的西班牙语半斤八两。“他们没说会让你出去。”
“他们会让我出去的,”他一边说一边走进屋里。“问题在于,人质数量太多了。他们现在可不想再多要几个人质了。”他环视一周看了看恐怖分子,随后目光又回到了副总统身上。“你的脸可不怎么好。”
鲁本?伊格莱西亚斯耸了耸肩,表明自己只不过是挨了一记枪托,而自己对这一切是达观自若的,可是梅斯纳尔却以为他没能听懂自己的话。
“我说英语、法语、德语和意大利语,”他用英语说,“我是瑞士人。我还说一点儿西班牙语。”他伸出两个指头,之间相隔一厘米,仿佛他会说的西班牙语正好能嵌入这段空隙。“这儿不是我的地盘。我现在在度假,你能想象么?你们这里的废墟深深吸引了我。我是个游客,是他们叫我工作的。”约齐姆?梅斯纳尔看起来自由随意得不同寻常,就像是邻居来家里借鸡蛋,却又滔滔不绝地呆得太久。“如果我得用西班牙语工作的话就应该带个翻译来的。我外面就有一个。”
美声 第二章(6)
副总统点了点头,不过说实话,梅斯纳尔说的话他连一半都没听懂。他懂一点儿英语,但只有当单词一个一个说出来,而且他之前脑袋上没挨一下枪托的时候才能懂一点儿。他想,要个翻译还是挺有必要的。就算没有,他不管怎么说也挺想要一个。“翻译,”他用西班牙语告诉将军。
“翻译,”本杰明将军说,他的目光在地面上扫视,从昨晚发生的事情里理出一点儿模糊不清的记忆。“翻译呢?”
健乐于助人,可并不是英勇无畏的人。他想起了戳在他胸前的尖尖的枪口,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没动。就算他什么也不说,他们迟早还是会记起他就是翻译的。“您介意吗?”他轻轻地问细川先生。
“去吧,”他说,碰了碰健的肩膀。 。。
一阵寂静过后,渡边健试探性地举起了手。
“约齐姆?梅斯纳尔,”红十字的那个男人一边用英语说话一边和健握手。“英语和法语,你有什么偏好么?”
健摇了摇头。
“那就法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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